城东门,将包袱寄在一个相识的杂货行里,这才又回了将军府。
她坐在窗前,给吕连城写一封信,装入信套又封好。
待乖乖回来地,她给乖乖喂了暮食,吩咐两个小丫头到小厨房里吃,自己则抱了乖乖说要哄觉觉,实则她抱了乖乖从后门出来。
趁着暮色,她到了洛阳东城门。早早儿的,那个给她捎信的男子已经候在马车旁了,她取了包袱,又抱着乖乖上了马车。
吕连城是好,可新娶的吕夫人能善待她们吗?
只这一句,就问到鲁喜妹的心坎人,近来她最担心的也是这点。早前的柳明诚待她们也是好的,可一娶杨芙蓉进门,柳明诚什么都听杨芙蓉的。
她不想过那种日子。
她无所谓,可乖乖还这么小,不能受那样的委屈。
一切都是为了乖乖,也是为了她自己。
乖乖坐在马车里,好奇地道:“鲁姨,我们去哪儿?”
稚嫩的声音,带着些探究。
鲁喜妹笑道:“我们去赶集,去给你买糖葫芦。”
马车行了大半个时辰,乖乖已经在鲁喜妹的怀里睡熟了,巅坡之中就到了县城驿馆,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喜妹,是你吗?是你和乖乖吗?”
鲁喜妹一听这声音,浑身微颤,欲将怀里的乖乖放下却又不能,这一动就惊醒了乖乖。
乖乖嘟囔着小嘴,面含不悦,揉着双眼。
车帘一起,陈湘如跳上马车,看着又长高许多的乖乖,再有悲喜交加的鲁喜妹,“喜妹、乖乖,我好想你们!”
音落,陈湘如的眼泪便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想念如潮,分离后她独自品尝,只想着能早些与她们相聚相见。
这一刻,重见了,其他的话语都显得多余,只化成她的泪滴。
陈湘如抱住鲁喜妹与乖乖,看看大人,又审视孩子,又哭又笑,低头轻吻着乖乖,“终于见着你们了,分开那时,我……我就怕再也见不着你们……”
她笑着,她亦流泪。
有一种喜,却有难释的悲。
原本是悲,相见却难掩笑容。
外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启程回京城。”
乖乖一见,情形有些不对,便扯开嗓子哭开了。
鲁喜妹怎么也哄不住。
陈湘如想哄,可乖乖只认鲁喜妹,不让她碰,她心头一酸,又想哭。
鲁喜妹道:“小姐别难过,乖小姐还小,等过两年知事些,就再不会忘了你。”
直至乖乖哭累了,方在鲁喜妹怀里睡熟。
鲁喜妹道:“小姐给将军做的斗篷,我搁在屋里了,临走的时候写了封信,相信他一看就明白。希望往后,我们三个不会再分开,也不会再离散……”
陈湘如含着泪,经历了半年多的分离,物是人非。吕连城娶了新人,而她也决定了放下,即便这很难,可她现在是孟国的公主,既然程家给了她一个尊贵的身分,她就得担起自己的使命。
第二天醒来时,鲁喜妹发现自己浑身又酸又疼,马车已经进入京城地界,走在官道上,也越发平稳了。
陈湘如道:“把乖乖给我,你抱一宿了。”
乖乖在不满地嘟着小嘴,又睡着了。
陈湘如抬手,想摸一摸她的小脸,又怕吵醒了孩子。
*
清晨,侍女们才发现鲁喜妹带着乖乖离开了,桌上有鲁喜妹写的一封信,那字写得歪歪扭扭,格式也不对,只是勉强能认出:“云将军,我带乖小姐跟我家小姐走了,别来找我们。那件新衣是小姐给飞将军的。”只得这两句,一边又放了件新缝的斗篷,那细密的针脚,那合体的衣袍,一看就知道出自陈湘如之手。
云中鹰拿着信,“师父没说错,陈姨没死。她既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们,现在回来了,却不肯再留下……”
若是吕连城知道,一定会心疼如绞。
出现了,却不愿相见。
也许,曾经相爱的男女到了如今也只得分道扬镳。
在鲁喜妹枕头底下,云中鹰看到了陈湘如写给鲁喜妹的信,一封信里唯一提到吕连城的地方,仅仅是说吕连城是很好,却不相信他娶的妻子会善待鲁喜妹。
在陈湘如的心里,鲁喜妹和乖乖是她的亲人,所以她们应该在一起。
而那言谈之中,她是不愿再见吕连城,甚至也不想见云中鹰。
云中鹰带人追出洛阳城时,哪里还能知道他们去向,这天下那么大,很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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