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来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天啊,她都干了什么!
盥洗室的磨砂玻璃‘门’透出淡淡幽黄的灯光,淅淅沥沥的水声不绝于耳。,: 。目光回转,又看到‘床’头的相框。里面的照片是之前的安来和袁青举出游时照的,照片中的‘女’子看着镜头,能看出她不耐烦的神‘色’,而揽着她的袁青举却是至始至终的宠溺包容的看着怀中的‘女’子。
房间里原是没有这个相框的,前些日子也不知袁青举从哪里翻出来的,偏偏放在‘床’头。
安来看着照片中袁青举那缠绵的视线,心中就觉得像根针扎似的,委屈得不得了,啪的一声把相框扣在桌面上。
‘女’人有时候就是矫情得很。
正好袁青举带着一身水气回到‘床’上,把已经滚落到‘床’沿的小姑娘重新捞回来,探身把那相框翻起来立着,问安来:“我们改天找时间去把婚纱照给补了吧。”
安来翻了个身,背对着相框的方向,心思根本不在上面,敷衍道:“以前没有么?”
“有啊,还是拉着你百般不情愿的照的,可难为摄影师了。”他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倒是平淡得很,捉着安来的右手,挑出中指,指着指侧的一条小疤说:“后来全给你摔得摔,撕得撕,全都毁了,这个疤就是当时被玻璃割的。”
安来听到此,不知怎的心中却有些雀跃欢喜,之前的安来对袁青举没什么感情,那么她便没有那么深的罪恶感了。可是袁青举喜爱的一直都是“安来”,而非她啊。但转念一想,这些日子以来和袁青举相处是她,他小心呵护对待是她,和他亲密无间的也是她,那么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一笔糊涂账,安来算不清楚。
袁青举推推陷入沉思的小姑娘又问:“我们去补婚纱照好不好?”
安来闭上眼:“我困了,再说吧。”
袁青举顺着她的眉眼往下,瞧见白皙锁骨上的朵朵红梅,硬邦邦的说:“好吧,睡觉!”
安来被他拢在怀里,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膛:“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哼,我要不高兴了,你要待我如何?”
安来并拢五指,捂住他又开始目‘露’凶光的双眼:“不如何,你到隔壁去睡,或者我到隔壁去睡。”
袁青举拉下捂在自己脸上的温软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闭着眼睛耍赖:“我已经睡着了,什么也没听到。”
安来被他的样子逗笑了,靠在他‘胸’前也闭上眼。头顶很快传来了男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世人都说爱,可到底爱是什么?爱的又是什么?
“爱”是不被宣之于口的,千古以来被‘吟’唱的总是“情”之一字。
情是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结发为夫妻是爱。
情是生死相许;相濡以沫是爱。
情是司马相如凤歌求凰;孟光举案齐眉是爱。
情是心动;爱是安稳。
可情动之后,爱的又是什么?
皮相?世上美人多如繁星。恁的凭何就是你所认定的那个ta。偏有大多数情人只有中庸之貌,作何如胶似漆,两情不离。
‘性’格?世间‘性’格相近之人的不知凡几。恁的凭何就是你所认定的那个ta。
共事经历?
安来动了下身子,和袁青举又偎得近了些,睡梦中的男人无意识的拍拍她的后背,好似在安抚被残梦惊扰的婴孩。
据袁青举所讲,他和之前的安来经历并不怎么美好,这些日子以来相陪却是她,那么……
这是一个涉及到玄学和哲学的问题,逻辑‘混’‘乱’的安来想得似是而非,‘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黑暗中,袁青举睁开眼。爱怜的亲亲小姑娘的鬓角,有些疼惜又有些无奈,最后化作一抹宠溺的笑:“傻姑娘。”
第二日安来没让叫就很自觉地醒了。袁青举晨练回来,被子团成一团,‘床’上却不见人,移步有些细微声响的衣帽间,小姑娘正拿着两套衣服在镜子前比划。看到他,仿若掉队的雏雁终于找到了组织,忙抱着衣服小步朝他跑来:“你说我今天穿哪一件比较好?”
袁青举还未说话,她到得近前便开始嫌弃他身上的汗味儿了,一个劲儿的把他往外推,美其名曰:“别熏坏我的衣服。”
他好笑的由她推出‘门’,待他收拾好自己,一身清爽的走出盥洗室的时候,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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