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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与灰

第十一章 古阳联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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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

  古阳礼堂外的走道边,叱晓桥正低着头。仔细地听着自己胸口此起彼伏的心脏跳动。

  他摸着左胸口,脑中不停地想着董事长临走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即使身份不同,但我依然相信你在各个领域都能拥有自己的容身之地,而这都将改变你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孤独。心里像流动着什么东西一样,它好像活着,又好像死了。”

  “快走!”

  心底最深处的脆弱领域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好像记得这个声音,在那遥远的过去,还是我躺在那个人温暖怀抱中的时候。

  “快带他走!”

  这个声音重复地在自己的脑中响起,犹如锋利的刻刀一遍又一遍地削着叱晓桥发抖的皮囊。

  真的好冷,身体动不了了。

  叱晓桥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可是他害怕睁眼,但又忍不住想要睁开。

  他颤抖着慢慢睁开眼皮,微弱的暖光下,一位满头白发的英俊老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很快,笑容便凝固了。那个身影开始离他越来越远,他很想要叫住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股强烈的鼻酸重重袭来,他面无表情地留着眼泪。

  “为什么,这个人,我抓不住他。为什么,我好难过,他是谁,谁能告诉我。”

    “快走!”

    那个尖锐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一股巨大的压力直冲脑门,叱晓桥感到头晕目眩。他摸了摸脸上痒痒的地方,发现自己竟然满脸的泪水。

    “咦?叱晓桥你在干什么?”钱华微小心地靠近他身边,他察觉到叱晓桥的异样后渐渐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叱晓桥不停地抹着眼泪的笑了笑说。钱华微此时已经分不出来他是在笑还是在哭。

    “啧,快点走吧,晚会要开始了。”钱华微微微皱着眉头说。“等下,这个...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一脸不屑地递到叱晓桥手里。“你这个样子,我可不想被别人误会说我欺负你啊。再说,哭这么难看怎么致辞啊,擦干净再进去吧。”

    叱晓桥呆呆地看着手里那包未拆开的纸巾。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拍了下钱华微的肩膀。

    “谢谢。”

    他们并肩走进礼堂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一脸惊恐地望着他们,加上那些小声嘀咕的讨论,整个礼堂里渐渐开始产生了一波不小的骚动。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一起去了?”

    “卧槽快看呐,宿敌竟然握手言和了?这可是历史啊。”

    “哪里,这我得拍下来才行。”

    “我也要我也要。”

    铺着红地毯的中央台阶上,叱晓桥和钱华微被两边的闪光灯和人群紧紧包围着。

    几乎所有同学都掏出了手机对着他们俩不停地咔嚓咔嚓拍来拍去,叱晓桥一边用手挡住那些刺眼的闪光,一边歪着头对钱华微使了个眼色,钱华微立刻领会到这个眼神的含义。他做好了俯冲的姿势,像是百米冲刺前的准备动作,然后叱晓桥数着数朝他重重地点了三下头,两人便默契地一起冲出了包围圈。

    他们到达台下更衣室后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彼此相视一笑。叱晓桥忽然觉得这家伙还是有点可爱之处的嘛,至少在此刻他没有对钱华微产生以往那种讨厌到不行的反感,因为他们毕竟也算共同合作了一次,所以叱晓桥大大减少了对他的厌恶。

    但他们身后的起哄声却丝毫不减,眼看着事态愈演愈烈,同学们毫无纪律地闹来闹去,坐在一排的教导主任终于是看不下了,她缓缓站起身,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转头就是一句声音大到可以震动山河、戳破耳膜的究极狮子吼。

    “闭嘴!~”

    突然间,礼堂内的所有同学全都坐的笔笔直直,四周万籁俱寂,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叱晓桥和钱华微被惊的张大了嘴巴。

    “等下你第二个演讲。”教导主任走过来递给叱晓桥一张复印稿件,“你用这个,我重新打了份。吴女人的那张就丢了吧,她写的字估计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还整天冒充文学家。”

    “吴...吴女人。”叱晓桥小声地说,“这个称呼,蛮特殊的。”那她给我写的满满的致辞稿怎么办,我总不能就这么丢了吧,虽然吴老师的字写的不怎么样,但那可是她费心写给自己的呀,就算是网上抄来的,这满满的一篇也足够有诚意,有心意了吧。

    “嗯,就用吴老师的,管他呢!”叱晓桥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舞台上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在同学们一片热烈的掌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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