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剑……小剑……大哥……”
一片朦胧之中,秦剑仿佛看到了父母与弟弟在远处向他招手,立刻不顾一切地跑到他们跟前,高兴得热泪盈眶,激动道:“爹,娘,小豪,我好像你们。你们都还活着,太好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那个令他不堪回忆的夜晚,忘记了自己亲手将家人的尸体埋在了泥土下,忘记了那个家已经被自己一把火烧尽了……
“原来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恶梦!什么黑衣人啊,韩箕子啊,米德斯啊,应该都只是梦境中出现的人物吧。”秦剑相当肯定地想着。
“小剑,我们是来向你告别的,我们要走了。”
秦仁郭秀用无比慈祥的目光看着秦剑,而年幼的秦豪,则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你们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吧!”一时之间,秦剑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剑,你不能跟我们走,你要留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下去。”
“大哥,再见了!小豪会想你的!”
说完这些话,三人再也不理会秦豪,转身朝着远处的一片迷雾中走去。
“爹,娘,小豪,你们要去哪里?……等等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不管秦剑如何使劲,都无法迈出一步,不管他如何大声呼喊,三人都没有回头,反而是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了远处的迷雾之中。
“不要……”
随着一声大叫,秦剑惊得跳了起来,原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南柯一梦。
重重揉了几下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秦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幕梦境,父母那慈祥温和的目光、弟弟那稚嫩可爱的小脸蛋,依然历历在目,不住地在他眼前来回晃动。
“咦?我这是在哪里?”
回过神来的秦剑微微仰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简陋的土屋,除了他坐着的这张床外,只剩下一个破衣柜、一张破桌和几个烂凳,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可以看得出,这户人家的日子并不比秦剑家好过。
“谁把握送到这里来的呢?”
此刻,秦剑已经记起了自己曾经喝醉过,不禁满腹疑惑。
突然,屋子的门开了,从外面缓缓步入一名老妇人,边走边咳,来到了秦剑身旁坐了下来。
“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老妇人见到秦剑醒来,似乎非常高兴,沧桑的老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
“大娘,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我记得之前是在天香味馆的。”看着眼前这名衣衫褴褛却不失干净的老妇人,秦剑不禁感到了一丝亲切,轻声问道。
“是我儿子把你背回来的,还让我不要打扰你。唉,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怎么就喜欢上酗酒了呢,酒这东西,喝多了伤身,以后还是要注意点。话说那天香味馆可是远近驰名,厨房大师傅烧得一手好菜,来往客商没有不爱去那里吃喝的。唉,家里太穷,要不是儿子知道孝顺,经常带些酒菜回来,我就没这个口福了。今年这冬天怎么这般寒冷,多年不发作的老寒腿又开始有些酸痛了,想当年……”
或许是年纪大了,这老夫人一打开话匣就收不住了,不厌其烦地对着秦剑絮絮叨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秦剑对老妇人的唠叨丝毫不觉厌烦,反而是耐心地在一旁聆听,从老妇人绵长的话语中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户人家姓楚,住在西土城中的贫民区,家中男人早逝,只留下了妻子及幼子楚羽。楚大娘含辛茹苦地将楚羽带大,自己却落下了一身的疾病。亏得楚羽天性纯孝,不忍母亲一把年纪还在辛劳奔波,毅然在九岁那年进入天香味馆打杂以贴补家用,至今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了。当日楚羽见到秦剑喝醉,便将他背回了家中。
“真是母慈子孝啊!”秦剑不禁发出了感叹,但他还是不明白,在他印象里,在那酒楼中并没有见过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
“娘,我回来了!”
正在秦剑疑惑之际,门外传来了一个憨厚的声音,一人大跨步走了进来,楚羽回来了。
“小羽,回来了就好,你的客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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