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向苍茫北地……
时光日日流逝,准备几达一年,长安百姓盼望已久的五年庆典之期终于到达,还在正日前两天,装饰一新的大唐帝京已是群情耸动。及至到了正日前夜,随着金吾开禁、万民同乐的旨意下达,京师酝酿许久的欢乐气氛正式爆发,一盏盏花灯亮起。一个个百戏班子开演,一批批赐酒下发,百万全身节日盛装地升斗小民涌上街头,直将“火城”衬托的愈发热闹不堪。
“这得花多少钱?这些钱朝廷能办多少事?”,看着朱雀大街两侧槐树上满满挂起的大红灯笼,坐在马车中艰难前行的礼部侍郎崔大人忍不住自语了两句道。
“好多人、好热闹!今年地上元节怕是也没有这么热闹吧!”,隔着车帘,涤诗兴奋地低呼声清晰地传了进来。
“是啊!我老汉也是很久不见京城这般热闹了,记得还是天宝年间。安胡儿没有叛乱的时候,长安才有这等景象,那时候哇!这朱雀大街两边的槐树上不仅挂满了灯笼,有的树身上甚至还都围上了各色锦缎,花灯一照,那才叫个漂亮。更不说皇城两市这些个地方了,啧啧,那气派,你这小娃娃怕是想都想不到”。接话的却是车夫老郭头,提及玄宗朝时的长安,他的话语中隐有无穷追忆与遗憾。
“唐人尚奢华,果不虚妄”,心底自言自语了一句,今日在国子监操劳了一天地他缓缓靠身,在车外无边的喧哗声中闭目小憩。
当晚三更,侍郎大人便早早起身。梳洗毕花上老长的时间将一套礼服穿好,顶着满天的夜色往宫城参加大朝会。
当日的大朝会那叫一个热闹,门下侍郎口中天下祥瑞四现,一队队蕃邦使节也上得朝堂拜倒称贺,天子圣明、中兴之主的称颂不曾有一刻停息,而这种种,更使御座上的李适满面红光,大把赏赐分发,一时间整个麟德殿中可谓是其乐融融。
而整个朝会的**却是卢杞率先拜倒,请天子应百官之请、万民之愿。发兵征讨河北四镇。这一进言引得满朝应和,最终李适顺天应人,诏令左金吾大将军马遂总领神策全部并南方诸道及河东驻军四十万择日进发,专司讨逆。
朝会后第三日,李适亲率百官告庙,后登坛拜将,授发令符,随即马遂率禁军三千以为护卫开拔出京。先期到达河东道北都晋阳,筹备战事,直待大军尽数到达,立开战事。
至此,四镇之战已成定局。
“兄弟们再加把劲儿!等到了相州府城,我请大家加餐!”,河北道魏州西行往相州的官道上,此时正有一个逶迤拖长地运粮队伍押送着大批粮草艰难前行,那一路给军士们鼓劲儿的军粮使却是年纪不大,他虽然也是一身甲胄,徒步而行。但只看他那白皙的皮肤及没有半点老茧的手掌,也该知道这人此前当是个深宅大院中长大的公子哥儿。
此时倘若有魏博诸州官吏见到,只怕打死他们也不敢相信昔日那个最爱斗鸡的败家子田惜会是眼前这个模样。
夏秋之交,天气无常。装满军粮的沉重大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行走也就愈发地艰难。走过四十里道路,眼见天时尚早,疲惫不堪的田惜挥挥手大声道:“兄弟们,全体就地休息,稍后再行。”,一句说完,他就再也忍不住的瘫倒在地,大喘粗气。
“真他妈不是人受的罪!”,口中喃喃嘀咕出这一句,田大少爷闭目养神的同时,开始寻思起近日所为之事。自当日书房与老道士一番长谈,他胸中郁积已久的烈火开始爆发。不久之后与田悦胞弟的斗鸡会上,他不仅自甘认输吐出了那三千两银子,更低声下气的刻意结交那跋扈子弟。不多久,二人居然混的熟悉已极,随后田继也果然壮起了胆子向他大哥推荐田惜,入军中办事。
田悦闻言微微一愣,自他以侄子身份接掌河北大位,他这些堂兄弟们谁不是对他恨得直咬牙,此时突然听闻这个素来纨跨地十弟想来军中办事,由不得他不心下疑惑。沉吟良久,极为自信的他才点头答应此事,毕竟此人身份特别,真能用他,倒也有利军心及分化诸位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堂兄弟们。
田惜由此入军,他虽然以前就挂了个军粮使的职差,但谁都知道那是个虚职,无非是像他兄弟们一样,给个名目在军中领一份钱粮罢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之事关乎大军生死,田悦岂能放心交与田惜,是以他虽是军粮使身份,但真到了军中,却也只不过干起了押运粮草的苦差,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真是说不尽的辛苦。好在他心中别有所思,此人从小受人欺辱,骨子里也自有一股子狠劲儿,竟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只是心中难免要抱怨感叹上几声。
“大人,大人,您还是骑上马走吧!整个魏博军中,那个当官儿的不如此?就您这身子骨,再这样下去只怕是顶不住呀!”,正在田惜浮想联翩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旁传到,不用看也知道此人必是自己的副手王虎无疑。
“多谢你的好意了,你也知道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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