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然则这摄津晴‘门’的表现,却又显得十分急切,这却是有问题了。如此推测下去,可能是对方的阵营中,针对今天的事情产生了矛盾。
未及深思,摄津晴‘门’身后的两位客人也走了进来。
明智光秀依然是文质彬彬,如平安朝的贵公子般温文尔雅——虽然从年龄看已经不太合适这么形容了。松永久秀却是气喘吁吁,全然不似往日的镇定,他左手扶着腰,微微有些驼背,做出试图快步走但又实在跟不上节奏的样子,还不停地拿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年纪实在是大了,才走了两步路,就开始不舒服了!”松永久秀歉意地笑笑,又接着对平手汎秀如此解释道,“前日有人在鄙人的城下新开了间弓术道场,在下一时兴起,本打算与犬子一道练练箭术,没想到才拉了三次弓,就引发了背上的旧伤……”
这个……是什么把戏呢?
说起来面前这位著名的‘阴’谋家确实颇有老态了,据平手汎秀的记忆,此人如今似乎已经年近‘花’甲了。在这个时代,常人活到这份上,已经可算是长寿。不过,只听到松永久秀这个名字,便让人觉得他还有许多‘精’力来琢磨‘阴’谋诡计,断然不会真的服老的。在汎秀所知道的历史上他投降织田后又反复改变立场,可见十分活跃,何足言老?
“松永大人千万要注意身体。”
虽然暂时‘弄’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但是客气两句总是应该的,毕竟对方是个老前辈嘛!汎秀且如此想着,正要再敷衍两句,那边明智光秀却立即接过话头:
“‘射’箭这些小节‘交’予年轻人无妨,真正值得‘操’心的事情却还是需要松永弹正这样的前辈来运筹。譬如三好逆贼下一步会如何行动,缺乏经验的小辈们是断然无法看破的。”
“不敢当不敢当。”松永盘‘腿’坐了一会儿,气息似乎顺了很多,迅速接上了话题,“不过在下痴长几岁,又与三好逆贼争斗多年,倒也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心得……”
“太好了,鄙人正要请教呢!我看三好家历经此败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恐怕迟早会再次来袭啊!”
“嗯……那倒也不尽然,此次战败,三好逆贼的声势已去,恐怕不易回复。”
“噢?可是逆贼经营多年,盘根错节,又与界町的商人来往甚为密切,似乎还颇有余力。”
“也不尽然,贼子们虽然掌权许久,可是并不能服众,至于界町的商人们,更是首鼠两端。”
“如此说来……”
“正是正是。”
……
明智和松永两人一唱一和,居然当真讨论起来。平手汎秀间或‘插’两句嘴,而摄津晴‘门’虽然竭力保持镇静,但仍然显‘露’出一丝急躁不耐,像是想要打断话题又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汎秀心下渐渐有些领悟。
显然这两位名字里都带着一个“秀”字的武士,也知道双方并不会真的决裂,所以并不着急。免得站出来承受了得罪了平手背后的织田家。
平手汎秀察觉到这一点,心里就有了底气。
但真正忠于幕府的摄津晴‘门’却忍不住了。他顾不得气氛,沉了口气,对着平手汎秀象征‘性’笑了笑,接着直言不讳地说到:
“老朽听说,织田弹正(信长)听闻公方受惊,不日将领兵前来京都。”
“确有此事。”
“又听说织田弹正同时要送上九条法度,给公方大人过目,不知然否?”
“此事鄙人也有所耳闻。”汎秀欠身笑着,对着幕府的重臣表示恭敬,作出聆听对方教诲的态度。
摄津晴‘门’眼看对方“孺子可教”,不禁也放缓了语气,施礼道:
“织田弹正大人一心为国,我是素知的。只是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有时候不免过于‘操’切了。我看弹正大人所上书九条法度,多半也是十分‘精’当的。只是略有几处文字,或可稍作更删。”
堂堂幕府政所执事大人,说话如此小心委婉,令对方都有些同情。但摄津晴‘门’本人却丝毫不以为耻,只是如风干橘皮的老脸上,又多出几条新皱纹。
汎秀所不知的是,这位老执事最近的日子却是不太好过。虽然他出身名‘门’,资格又老,坐稳了义昭以下,幕府第二人的位子,但幕臣中有力的名‘门’却不只他一个。三渊、一‘色’、真木岛等好几个人联合起来要求对织田采取强硬;而鸽派里,伊势贞兴太年轻,明智光秀地位又不够,唯有摄津晴‘门’是说得上话的。
只是艰难归艰难,同情归同情,平手汎秀也不能当真帮他。
汎秀只是笑着摇头,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到:“既然只是‘略有几处文字’需要更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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