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出家,如今齐武夫进菜市场的次数也就比屈指可数多一些,只是第一次来这“人心险恶”的地方是只身一人,被痛宰了一顿也不知道,事后第二天赵檀刚好睡过头,夜总会那儿白天也没什么事,陪着齐武夫一起过来,虽说赵檀也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可也明白北京这块地大致的菜价,知道前一天齐武夫用了好几斤的肉价买了一斤大白菜,差点没笑出眼泪来。
虽说齐武夫一颗平常心,事后好心的装了几回傻瓜送上门给那卖菜大妈宰了几顿,依稀记得当时大妈的脸上都洋溢着别样的喜悦,一边给齐武夫找钱,一边用看着人头猪脑的目光对齐武夫说着小兄弟明个儿别忘了来买,我给你留着最新鲜的。
此后,齐武夫换了一个距离那儿不远的东非菜场,一改常态。
不知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是齐武夫后天的努力,齐武夫这张本该刚毅的脸庞轮廓刁民起来也有模有样,虎背熊腰短暂地诠释了一回吊儿郎当。而原本给人生冷彪悍的目光变得狭促,像极了一个市井小民。
约莫花了二十分钟,齐武夫买了块豆腐,买了一袋水灵灵的大白菜,还有胡萝卜以及半斤瘦肉。齐武夫没细算花了多少钱,只是大体知道今个儿花的钱也就和当初从卖菜大妈那里买一斤白菜的钱半斤八两。
走出东非菜市场,走了几步路,又挺直腰杆变回那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目光深邃,若是此刻随便挑一个方才跟齐武夫讨价还价过的卖家,可能都会纳闷一阵心里嘀咕眼前的齐武夫是不是那个市井小民。
回到万科公园五号,齐武夫上楼进屋子看了看时间,不到十一点,心里笃定,不慌不满地摘菜叶洗菜。人总不能万能的,所以齐武夫虽然几天时间学会了烧菜做饭,但也就是个寻常级别,可能比起那些寻常的三流酒店的橱子都不如。
沐夏花每每都会带着点小女人气质评价一下齐武夫烧的菜如何如何,齐武夫面色严肃,虚心接受,总能把沐夏花逗乐。因为心底知道齐武夫是真的把烧菜当作一件要事对待,所以沐夏花即便想忍着,也有点天意不可为的意思。
齐武夫则把沐夏花的这种笑意当作含蓄的批评,几次相同的剧本下来,齐武夫骨子里的偏执就泛滥起来。
十一点二十分,在房间里看书看的脖子有些发酸的沐夏花已经能闻到房间外头的一桌香气,心下她还是很佩服外头这个一脸严肃的男人的,也没几天的功夫,就能每天准时准点整一桌子菜来,色香味俱全不说,至少不会吃出毛病来,况且真要批毛求疵,也只能说齐武夫烧的菜相对偏淡罢了。
齐武夫没急着喊沐夏花出来吃饭,而是洗了洗手出门敲起隔壁赵檀的大门,半分钟时间,门就开了,马海超的半个身子从门沿那露出来,依旧一脸苍白,深深的眼圈,看着齐武夫,眼神里带着点寻思,约莫是干啥的意思,嘴巴倒是紧闭着,眉头微皱,仿佛在思索什么。
齐武夫瞧见马海超手上的一本《玻璃球游戏》,也明白马海超皱眉的原因,也没充当好人给马海超解除疑惑的意思,开口道:“吃饭。”
马海超点了点头,回屋子又把书反扣在客厅的茶桌上。
领着马海超回来,沐夏花也已经推开门刚洗完手走出洗手间,瞧见马海超淡淡笑了笑。
马海超似乎还有一点儿不那么习惯,看着沐夏花有点尴尬,目光有些回避,进洗手间洗手去了。
齐武夫和沐夏花相视一眼,微乎其微的目光交流,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如沐夏花心中评价,齐武夫烧的一桌子菜坦诚而言并不赖,只是味道普遍清淡,好在不论她还是马海超都不是过分挑剔的人,一顿饭吃的很安静,没谁说话。也因如此,可能和其乐融融就有点不那么搭边了。
齐武夫本就是闷葫芦,马海超又是个内心与常人迥异的家伙,沐夏花倒也习惯,小口小口吃着,直到自己已经饱了还勉强地逼着自己多吃几口饭几口菜。
事实证明,齐武夫不论吃馆子路边摊,或是自己在家里烧的饭菜,都能用狼吞虎咽一词来形容。
饭饱后,马海超很快回去坐在沙发上头翻着那本黑塞的德语小说,因为文字里没有多少深入浅出的东西,只有蕴含在其中的一种文字幽默以及一种偏执的追求精神,马海超能读懂一半也都能够有所受用了。其实他并不知道,若干年后自己有的成就,并不是齐武夫最早的救命之恩,也不是在“狼牙”里的短短几年,而是一本一本耐着性子读下来的外文专著。文字这东西,永远都能让人在思考里受益无穷,无关生活阅历,只关心心相惜。
午饭过后,按照惯例沐夏花必须跟着齐武夫下楼绕着万科公园五号的大花园走上几圈,然后上楼睡个安逸的午觉。沐夏花也乐得陪齐武夫走动走动,毕竟真让她每天窝在屋子里头难免发闷。
走在恬静的小径上,正午的阳光不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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