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出征已经三日了,却是丝毫没有音讯。战场上的情况,杳无音讯。不知战况如何的大家,担心不已。就怕战火会蔓延到洛阳,连累到无辜的他们。整个皇城一片人心惶惶,就像是凋敝的寒冬,一点生机都没有。
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
锦华宫。
一双纤纤玉手覆上一只檀木匣子,姜颐轻轻地打开盒子,将一直贴身放着的一把钥匙藏在了内里的夹层里,然后将一层锦布盖在上面,仔细的打量了一阵,确定完全看不出它存在的痕迹之后,又将几首传世的名曲曲谱放在了上面。
这把钥匙,就是当日她从张让手上得来的,开启藏着巨额宝藏的宝库的钥匙。当日虽从张让手上得到了钥匙,但是因为整个皇城成了董卓的天下,她一直没有去开启宝库。
藏宝的地点她知道,开启宝库的钥匙也在她的手上,但她却是没有办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取出宝藏。
现在,前方战事吃紧,财政已经成了董卓最头痛的问题。他虽然掌控着洛阳,可是这些年战乱不断,皇宫早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了。虽然他纵容着手下士兵烧杀抢掠,但是掠夺来的钱财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先前,整个皇宫都在流传着十常侍的巨额宝藏,董卓对于这件事,不可能完全没有听说过。现在他虽然还不知道,钥匙就在她手上,但是她却是不得不做好最后的打算了。
战火不断,打进洛阳城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现在虽然起兵之师都是打着“驱逐董贼,营救少帝”的旗号,但是他们之中却是没有几个不对这大好河山虎视眈眈的。
他日,董卓兵败,洛阳城破,她又该用什么护她刘氏一族?
张让留下来的这份宝藏,便是她最后的退路。
若是有可能,她便要用这富可敌国的财富,重整刘氏一族。就算是无力回天,她手上的这一笔财富,也能够让刘氏一族,安然一世。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这把钥匙落到董卓的手上。
若是,这把钥匙落在了董卓的手里,她不敢想象,又会给天下带来怎样的灾难?
若是逼不得已,她宁愿毁了这把钥匙,也不能让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得到这笔财富。
她这样想着,正准备将木匣合上的时候,眼睛一抬,无意中瞥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心中立刻一惊。
她敛了心神,若无其事的将木匣合上,走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的董卓面前,站定以后,缓声道:“董太师来锦华宫,不知有何贵干?”
董卓不说话,目光却是越过她,直直的落在姜颐身后桌上的檀木匣子,“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姜颐随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道:“那是母后生前送给我的曲谱。”
听到这句话,董卓微微看了她一眼,见姜颐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便径直走到那桌边,抬手打开了檀木匣子。
如姜颐所言,匣子里整齐的放着几张曲谱,写着曲谱的纸都已经泛黄,似乎有些年代了。
抬手微微翻了几页,整个木匣子里似乎也只装了这几页曲谱。
“这是母后留给我的,最后的念想。难道你还想要毁了它吗?”姜颐也是走上前来,轻轻的将匣子合上,将它抱在怀里,毫不害怕的回望着他。
董卓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望了一眼,眼前这个面色如常的女人,缓缓的转过身。就在姜颐以为他就要这么离开的时候,他却是又止住了步,没有转身,只是说道:“为什么不愿意和吕布,远走高飞?”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姜颐望着他的背影,缓缓地将怀中的匣子放回桌上,“你怎么会知道?”
一阵风吹来,高高的扬起他的衣袖。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眼望天空,身影孤孑,姜颐望着这样的他,竟然在心底生出一抹深深的同情。
当初的踌躇满志,如今却是进退两难。
曾经的放眼天下,今朝却是单影孤孑。
“他出征之前,来找过我。”就在她思绪飘摇的时候,董卓的声音缓缓地传来,姜颐一愣,倏尔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说道:“他一生骄傲,却是为了你,第一次那般卑微的乞求。就连像我这样冷漠的人,都不由得有些感动。他说,若是你愿意和他一起离开,他便袖手天下,和你隐居山涯。”
袖手天下,隐居山涯。
袖手天下,隐居山涯……
全世界的声音在一瞬间,似乎都已经都消失不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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