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桌上,却因为估摸错了位置,一个倾斜,杯盏中滚烫的热水全部都泼在了她那可媲美白玉的手上。
细嫩的手,立刻变得一片潮红。
紧接着,一双冰冷的双手将她的手轻轻的握住,姜颐抬起头,一双惊恐的眼睛,却是平静下来。
她说:“原来,你没有离开。”
七个字,却是带着她所有的信任和安心。
吕布望着她,沉默无言。望着那张美丽到没有办法描述的脸,心里却是突然地泛起一阵涟漪。
她手上的烫伤很是明显,吕布心中一阵心疼,想要为她去找太医,却被姜颐紧紧的抓住了手,那一双冰冷却柔软的双手,带着倔强的坚持,竟这样和他的手掌重叠在一起。
“我没事。”她似乎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一样,缓缓地开口,然后又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不要离开,我……很害怕。”
她的眼睛因为被上了药,所以缠上了白色的纱布,吕布望着这样的姜颐,思绪却是不由得飘回了不久前的以前。
初见,他是闯宫行刺的刺客,在重重包围中,挟持着她逃出皇城。那日,她浅脂粉黛,却是绝色无双。当他的短剑刺进她的右肩的时候,望着那如注的鲜血,他一贯从容的心终于有了松动。
再见,他是潜伏在暗处的暗卫,她一袭红衣,艳惊四座。一曲离歌,一舞倾城,被蛊惑的又岂止只是那些在座的大臣。那时候的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躲在暗处的他,望着她的眼神,近乎痴迷。
第三次相见,他从逆臣的手里救下了她,两两相望间,情毒入骨。狼狈至极的她,却还是让人惊为天人,她的蛾眉微蹙,长发轻浮,那一瞬间,他便已经明白了:英雄救美,其实是全世界最致命的毒药。
明明知道是毒药,他却是甘之如饴。
吕布心里在想些什么,姜颐却是完全不知道的。她微微的仰起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吕布,“是不是从此以后,我都看不见了?”
她就像是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让人忍不住心疼。
虽然知道她看不见,吕布还是摇了摇头,他蹲下身子,用一种很是温柔的语气说道:“太医说,你是悲伤过度,气血攻心,才会出现暂时性失明,若是好好调理,很快就可以看见了。”
姜颐点点头,缓缓垂下眼睫,檀香的香味在鼻尖萦绕,一切,显得都是那样的温柔,似乎不曾发生过什么一般。
可是,外面的倾盆大雨,还是没有停。
粉饰的晴空,终究难以掩住那血雨腥风。
“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姜颐突然开口,嘴角泛着苦涩的笑。
吕布惊讶的抬起头,似乎不太能理解她的话。
“我明明知道,良辰是董卓心中的致命伤。我明明知道,良辰宁愿死,也不想让她深爱的那个人难过。我明明知道,良辰死守着自己心中的哀伤,却还是始终微笑着的原因。我明明知道,这些被掩藏的秘密,如果说出来,会带来怎样的暴风雨……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还是这样做了。
因为我的心很痛,痛到没有办法呼吸,所以我就想要让他和我一样痛,我不想让他置身事外。这样丧心病狂的我,是不是很坏?”
姜颐抬起头,明明是看不见她的眼神,吕布却还是感觉得到,她此刻的后悔和自责。
她是一个善良的人,太过善良,便是太容易受伤了。
在她的心里,她的错,是她的错;别人的错,还是她的错。
吕布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办法安慰伤心的她。
驰骋沙场,在千军万马中砍下敌军守将的首级,对他而言,如同探囊取物般简单,可是,望着她的心碎,他却是束手无策。
他生来就是个不善于言辞的人,此刻,竟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他可以把整个天下都送给她,却是连一句安慰都给不了……
吕布的沉默,却让姜颐感到莫名的难过。
原来,她真的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
“我一直以为自己和这个皇宫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我总觉得,她们太可怕。她们可以用最残忍的手段,害死所有她们不喜欢的人,甚至连小小的孩子,都不愿意放过。那时候我以为,她们是被荣华富贵蒙蔽了心,蒙蔽了眼,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这是属于皇宫里得不到救赎的女人们最后的挣扎。
而我,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疯狂。当我最在乎的东西被人摧毁的时候,我心里沉睡着的魔鬼,也开始苏醒了。我不但很疯狂,我甚至比她们所有的人都虚伪。我总是装作很善良,很仁慈的样子,其实……我的心,比谁都狠。”姜颐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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