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山谷中又传来一声悲吼,声音有如雷霆,虽然相隔极远,却清晰可闻,白衣人一惊,略一沉凝,驰马循声而去,山路嶙嶙崎岖,马一阵飞奔,倒也履险如夷,行出约莫里许,再往前方,荆藤载野,林木满路,草木掩映之中,更有涧水潺潺流动,乘马根本就无法通行。
又一声吼叫传来,白衣人心头更是一震。飞身而下,将马撇在一边,拔出配剑,开路徒步行去。越涧攀山,一阵疾行,远远听见前方有人语之声,暗道:“他是不是在那里呢?这次可不要失望才好。但愿老天保佑,让我快些见到他。”心念间,一阵飞跃,片刻奔上了一座大山。
站在山顶,鸟瞰而去。他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在下面山谷中,站着三名汉子,他们或刀或枪,各持兵刃,俱是一样的黑巾裹头,身着青衣,相貌凶恶,只是一胖、一瘦、一矮各具特色。在他们脚下,躺着一个中年人,看其服饰,依稀便是自己要找之人。
“张平,快点把锦囊交出来,要不然我立取你的狗命。”胖汉子一挥手中的钢刀,指住了中年人的咽喉,高声呼喝,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往复,悠悠传了过来。白衣人心弦一紧,同时也松了口气,暗道:“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他了,”他脚尖点地,飞身纵下,落了五六丈,尽力将衰,脚尖又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一点,又再跃下。因为山势不算太陡,他下跃时可自如拿捏分寸,也不至于落空。如此三跃两跃,便到了几人身前。
由于他身法太快,犹如天神突然降临一般。三名汉子愕然对望了一眼,目光又一齐向这不速之客投去。胖汉子大声吼道:“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话犹未了,躺在地上的中年人一眼扫到来人,脸上蘧然动色,惊叫道:“二------少爷,你终于------来了。”语气之中好不欣喜。瘦汉双目圆瞪,上下打量白衣人,目光瞿然为变,也惊叫道:“二少爷?阁下可是‘断金双剑’中的张守望张二侠吗?”
白衣人对他毫不理睬,注目望着躺在地上的中年人——张平。但见他身上血迹斑斑,左肋一个伤口兀自还流着血,想他在这三人的威逼之下,不知受了多少苦楚。不由热泪盈眶,悲声道:“你没事吧?”张平恨恨地道:“我有--------事没事不------不大紧,你快把这几个恶人杀了。”说完这话,本来还烁烁放光的双目突然没有了神采。手里一柄寒气砭人的青锋短剑也掉在了地上。
三名汉子俱都退后一步,脸上暗现惶恐之色。对方虽然没有回答,他们也已料到十分,这对手实在太过厉害,若在往常,当此情景,他们早已逃之夭夭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对头
有一件况似吉光片羽的物事,自己得到后有莫大好处。若失去现在这个机会,恐再无得到之缘,定然赍恨终生,直是机不可失。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们硬起头皮,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矮汉子壮了壮胆,哼了一声,对着白衣人一声冷笑,道:“张二侠,你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但我们兄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我们人称‘扬江三鬼’,你能耐再大,终是血肉之躯,又怎斗的过我们鬼呢?识相的快叫张平把东西交出来,若不然就叫你们两人也一起变鬼。”尽管强自镇定,声音仍难免有颤。
这白衣人正是张守望。张世坚外出访友,归途中不幸暴亡。这事数日间便轰传武林,张氏兄弟在襄阳家中也闻到了消息。二人惊疑中如坐针毡,洵不安宁,遽遽然离家别母,探明路径,马不停蹄,连夜赶来。两人一起终究目标狭隘,不易寻找,于是兄弟二人晚聚早散,分头探寻,但也恐生出事患,对己有所不利,他们不敢相隔太远,以便危急时有所照应。
此事在湘西已沸沸扬扬,张平成了当地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不管识与不识,都知其身高六尺,面色蜡黄,方面大耳,左额有一片青记,四五十岁年纪,说话嗓音沙哑,微有口吃。便是当地的百姓从旁人的言谈中和在别人打探问询之下,对他的形貌特征都已是耳熟能详。
张氏兄弟一路探询,已索定张平便在左近一带,于是二人不出方圆十数里,策马辗转寻找。他们已从旁人口中得知,张平手中拿着一件重要物事,人人垂涎三尺,都想据为己有。他现在跋前疐后,进退维艰,若不得自己兄弟相救,恐怕寸步难行。虽然几日来的所闻处处印证着父亲的死讯属实,但他们聊以自欺,牵强宽慰,拼力的去认为父亲的死只是谣言,他仍在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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