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斯冲了一个小时的冷水,穿衣服的时候,胳膊都冻得发僵。穿好衣服,他出来看余心雅。后者已经躺在chuang上睡着了,缩得那么紧、那么小,还又没被子盖,看上去就怪可怜的。白慕斯觉得她真像猪,能睡,还又蠢。啊不行,不能这么说她。她一定会无比嚣张地告诉他,一定没有见过像她这么可爱的猪。想着想着,白慕斯就开始笑。
他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拍拍干净,替她盖上,然后自己也钻进了被窝里。一番大动作,对余心雅的睡眠毫无影响。白慕斯偷偷用冰凉的胳膊贴着她,感受从薄薄的衣服下传来的暖意,顺便吃一丁点小豆腐。
他觉得自己就像偷腥的猫,既慵懒,又满足。在余心雅身边,疲惫的他很快也睡着了。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两个人毫无疑问地错过了晚饭。余心雅第一个醒来,一睁眼看到白慕斯的脸,差点呼个巴掌上去。下午动手动脚过了,居然还能这么淡定地搂着她睡觉,这人的脸皮还能更厚一点吗?!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住把他暴揍一顿的冲动,掀起被子来想要逃离战场。
这一动,便惊醒了白慕斯。她的手腕又一次被扣住了,怎么用力都拽不开。“你能不能放开?又想干什么?!”她转过头来,愤怒地质问他。看余心雅气到脸通红的样子,白慕斯就知道,下午的误会真的闹大了。他故意皱起眉头,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冷笑道:“你在想什么?你自己动手冒犯我在先,最多算以牙还牙。我早就说了,我不感兴趣!”余心雅气结:“没xiong没腰关你屁事!以后,再也别和我睡一起!我还怕你哪天脑子坏了再骚扰我一次呢!”“别忘了,你我签过合约。上面规定好了,扮成情侣,必须睡在一起!”“合同上有这条吗?!”“有。”“……”余心雅冲着他翻白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两个人僵持片刻,奇特的氛围终于被余心雅肚子里突然的咕噜声给打破。她饿了。白慕斯捕捉到那一瞬间她嘴ba一嘟的模样,翻身下chuang,去打桌上的固定电话。他淡定吩咐那头的fu务人员需要准备什么食物。
顶着大太阳忙了半天,等终于找到“食堂”,她才意识到宣庭是在找借口把她支开。事实上,“食堂”就是一个豪华的大厨房,病房打电话点好菜,就会有专人来送外卖——五星级酒店里由侍者推着专用餐车给您上门fu务的那种外卖!没有谁会在夏日30度的气温里亲自跑一趟。当她问路时,别人爱理不理的高傲模样和异样的目光,不正是把她当成了疗养院里冒失没脑子的fu务员吗?所以她才故意打电话问他吃什么,就是想嘲讽一下那两个把她傻子耍的人。结果他们根本不在意。想到这里,她突然就没了吃饭的胃口。
然而天不遂人愿,侍者一路上连个鬼影都没遇到,平安且迅速地将餐车送达。既然饭都送到面前了,白慕斯就算是塞,也要给她一口一口塞进去的。他点的是两份滋滋作响的牛排,还有一瓶写着火星文的葡.萄酒——至少在余心雅眼里,这是火星文。对,世界上除了中文和英文,其他的都是火星文。高大的侍者取出酒瓶,给他们醒酒,动作老练得就像贵族饭桌上的管家。
余心雅闻闻酒香,咂咂嘴,小声地提醒白慕斯:“我不会喝酒。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呢!”“不会就从今天开始学,以后所有的场合都需要喝酒!”白慕斯拿着刀叉,一刀一刀狠狠地碾,配上严肃的表情和严厉的口气,余心雅真怀疑他切的不是牛肉,而是杀父仇人。她挑起眉,伸手去抢他的叉子:“你作为一个大男人,难道要袖手旁观看着我喝酒,就不能替我挡挡酒吗?”尽管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白慕斯的手却能做到巍然不动,嘴上还有工夫反问她:“那你作为一个小女人,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你的男人,而是想着叫我喝双人份的酒?”余心雅很想反驳一句“谁是我男人”,但想到侍者就站在这里,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内奸,就把话咽了下去。
侍者向两个高脚杯里分别注入浅浅的小半杯酒,然后一弯腰,告辞。余心雅立刻丢掉刀叉,把酒杯拿过来,跃跃欲试。她是个敢于尝试新鲜事物的人,对酒很感兴趣。以前不喝酒,只是觉得喝了第一杯,难免有第二杯、第三杯。那些人兴头高起来就劝个没完没了,从不管别人的身体怎么样,醉酒以后怎么办。可是现在坐在白慕斯身边,她却想不到这些。
白慕斯也放下刀叉,手伸过来,将余心雅随意放的餐具换了个方法摆,用一种老师教学生的古板语气说话。“刀叉有不同的摆放方法,别乱摆,不然别人以为你不想吃了,过来收盘子,会丢人!”“又不是丢你的人!”白慕斯却不计较,而是将餐具重新摆放了一遍,问她:“记住了吗?”她只能乖乖回答“知道了”。接下来,白慕斯又纠正了她拿酒杯的方法,还有喝酒要注意的事项,等余心雅一一表示明白了之后,才点头允许她喝第一口。
后者默念一遍方法,然后抬起酒杯,浅尝了第一口。白慕斯撑着下巴,欣赏她喝酒的姿态。很美很优雅,配上她曼妙的身材和天鹅般的脖颈,比那些故作扭捏的女人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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