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蜷成了拳, 左顾右盼着, 有些慌张。
仿佛一个跟妈妈一起去超市,中途不慎走失的小学生。
是回忆起了他上一次的不告而别。
叫完第二声后, 骆缘便不敢再叫了。
她停在原地, 不想面对很大概率会发生的那件事。
与最初进门时的兴高采烈相比,她如今的模样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将视线投向地面,默不作声地,掩藏自己的可怜……
万籁俱寂中,她听见卧室传来一声轻轻的, 磕到床脚的声音。
猛地抬起头,骆缘的世界又亮了。
她屁颠屁颠跑去开房间的门,没等门拉开,就大声喊:“叶冶!”
叶冶。
他背对着她。
一晃眼, 就是十几年。
器材室、男厕所,一片静谧的黑暗中, 忽然亮起的橘黄色暖光, 骆缘循着光源, 心惊胆战地望去。
他的出现, 十几年, 都没变。
喜欢的感觉,是跳进一片盛满星星的大海。
见之难忘, 变成笨蛋。
小拇指尖,忽然冒出熠熠夺目的光;
双目失明,她胡说八道, 认定自己到达了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最美的地方……
“骆缘。”叶冶回过头,叫了她的名字。
“嗯!”她一下子站直,直得好像被点名:“我是骆缘!”
他的唇动了动。
嗓子微微的哑,好似兜着一件沉沉的东西,细碎的声音从喉咙口溢出。
……他终于肯说话了。他们见面以后,他以清醒状态,第一次说出的句子。
“我们不合适。” 他对她说。
或许是,尚给她留了一丝颜面。她宣布他们是情侣,他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让她难堪。可笑的,她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得到了双方,及官方的认证。
骆缘咬住自己的手。
她得努力抑制住心底的软弱,以防止自己下一秒夺门而逃。
她得问得清楚、她得死得明白、她得学会面对,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哪里,不合适?”没有看他,她瞅着别处,闷闷地问。
叶冶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在思考。
知道这时,他脑子里正思考着拒绝自己的原因呢;骆缘恨不得他脑子马上坏掉,不要想了。
沉默的档口,她先乱了阵脚,小声地嘀嘀咕咕,试图影响他的决定:“我们的cp虽然不是热门cp,但是仔细一想,也很萌的……”
“花季雨季、浪子回头,流行元素也沾边一丢丢;我怂怂的、你凶凶的,你看,是不是……其实配着配着,挺萌的嘛……合适的。”小小声,但又确保他听得到,叽叽喳喳,像小鸡仔在叫。
“骆缘。”
叶冶看着她,眼神冰冻,声音泛着冷。
“我不喜欢你。”
单刀直入,血溅一地。
骆缘顶着自己头上,那朵巨大的花,不知该躲向哪里。
他要杀死它。
它颜色鲜亮,大大的块头,为他盛开着。
他要杀死它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内被气息完满地充盈。
“你骗人,我不信!”
憋住那口气,骆缘绷直了背,要跟他死犟到底。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或者,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你想把我逼走对不对?为什么?”
叶冶了解骆缘。
他了解她生就敏感,对旁人散发的善意与恶意,再细小,她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有所感知;他了解她是一只小兔子,他轻声一呵,她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他不了解小兔子长大了。
她挺直自己并不强壮的胸脯,她要保护她的花。
她红着眼睛,宁愿被他再砍几刀,都不愿意,把它从头顶摘下。
多说多错。
叶冶冲她摇了摇头。
“你不说话了。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好像抓住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细节,骆缘感觉自己的勇气,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拿出证据,一桩桩、一件件地数着,马上就要破案了:“你知道我是骆缘,你愿意亲吻我,愿意和我一起睡觉,愿意在我酒醉后帮我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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