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妮亚走出树林。(她手里拿着树枝,头上戴着树枝编成的帽子,百无聊赖地迈着模特步。
太阳已经升上半空,她在密林里呆了三个小时了。在伯格霍夫别墅门口,她遇到了元首的主要侍卫林格,便忍不住问元首几点回来,对方没声好气地反问道:“你是元首的保镖,你问我我问谁去?”
在这里呆得实在无聊,冉妮亚打算前往上萨尔茨堡镇。她独自一人往镇上开拔。走了一小会,远远看到一辆敞蓬车飞驰而来,她一下子高兴得跳起来——开车的红衣女青年不正是丽达吗?
小汽车径直开到离冉妮亚不到一米处猝然停下来,吓得她跳起来了。坐在驾驶室里的丽达张开大嘴抑面大笑着,冉妮亚恨不得往她大嘴里扔进去一颗羊粪蛋。旁边的薇拉头重重地撞在挡风玻璃上,疼得脸sè都变了。坐在后排上的一个青年军官忙不迭地跳下车冲丽达嚷嚷道:“你应该改行去开飞机。”
丽达收住笑,敏捷地跳下车上下打量着冉妮亚:“姐,怎么了?脸sè那么白?是不是个爱娃欺负你了?”
薇拉闻声后脸上的笑僵硬了,扭头埋怨丽达:“我不愿意来,你非要让我陪你来。万一鲍曼主任的老婆找我的麻烦……”
“住嘴。”丽达回头冲她嚷嚷,问冉妮亚到底怎么回事?冉妮亚苦笑着说:“没有什么,只是一个人闷得慌,到树林里呆了一会。”
丽达脸上挂着诡谲的笑:“到树林里?就你一个人?”抬着望了眼远处的树林,压低声说:“说,大战了几十个回合?”
冉妮亚捅了她一拳头:“死皮,尽往歪里想。就我一个人。他到奥地利去了。”
“什么?”丽达张大了嘴,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听到下午回来时便又高兴起来了。
年轻军官催促赶路。冉妮亚悄悄问他们是谁?丽达捏她的鼻子:“瞧你神乎其神的样子,还说我往歪里想呢。伊格拉夫斯基,赫普纳上将的副官。”
“听名字像俄国人。”冉妮亚不由睇了他一眼,对方长着一副娃娃脸,让她提不起兴趣。
“走不走?”上尉又不耐烦地嚷嚷。“娃娃鱼你嚷嚷什么?元首不在。”丽达仅此一句,让急躁的上尉顿时闭嘴,扭头去欣赏路两边的绿茵草地了。
冉妮亚抢先坐上了驾驶席。丽达把薇拉推到后排,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她猝然加油,车子轮胎空转了几下,猛然窜出去了。听到后面传来:“这小妞更鲁。”
事实上这个娃娃脸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还是个非常幽默的人。一路上他给丽达和薇拉讲了好些个笑话。现在,丽达看到冉妮亚心情浮躁,便让他给冉妮亚讲个笑话。
上尉讲道:在挪威海湾,德海军的布雷艇每周一、三、五来布雷,英海军的扫雷艇每周二、四、六来扫雷。有一天英国人厌烦了没去扫雷,想看看明天会发生什么事。结果第二天德军布雷艇撞中自己上次布下的水雷沉没。英国人把德国人救了上来,德军艇长破口大骂:“你们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这在我们海军里是决不允许的。”
“哈哈哈。”冉妮亚一早晨的不快一扫而光,车速也不由得慢下来了。
伯格霍夫别墅门口,林格听到车响出来迎接,看到车上坐着两个黄毛丫头和一个rǔ臭未干的小伙子时,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液准备回去,冉妮亚把车开到他的脚前一个急刹车,伴随着尖利的声响,林格像踩在滚烫的锅上一般上窜下跳。冉妮亚双手扶着方向盘笑出了眼泪。
丽达跳下车向惊魂未定的林格喊叫:“老官,我们刚从前线回来,请你给准备点吃的。”
冉妮亚一听心里只打鼓。果然,林格端起了架子,斜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指着冉妮亚反问道:“前线?我只知道这位小姐一大早游山玩水,一小时前刚离开了这里。”
“你——”冉妮亚刚想发作,被丽达拦住。她从包里掏出一包香烟塞给他。对方在元首身边工作,见多识广,一下子来了jīng神:“呀,苏联黑猫香烟,太好了,劲大,德国烟没劲。”
“是呀,在苏军中只有将军才能抽这种香烟,士兵们只能卷马合烟。”丽达卖弄道。
林格乐了,这人平时面无表情惯了,笑起来很难看,像哭,不过透着童真。“哈,那我也成了将军了?我知道俄国人宁愿不吃饭也要抽烟,宁可不喝水也要喝酒。”他絮絮叨叨着撕破烟盒封口闻了闻,闭上眼睛陶醉了一会儿,对站在别墅门口的夫人喊叫:“还楞着干什么?没见来客人了?赶快准备午餐。”
丽达与冉妮亚相视一笑。林格说的是实情,她俩在苏联军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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