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西斯头子说话怎么这样个水平?我不跟你计较,因为我奉命要把你带到莫斯科去。但是你不应该污辱我的人格,血口喷人。”
李德摆出讲道理的姿态对他连讽刺带挖苦:“那你是怎么搞的?打了一早上,连德军的毛都没见到。该攻不攻,该退不退,杂乱无章。要不是我看到你胸前带着空降兵的徽章,我以为指挥作战的顶多是一个杂牌军上士呢。”
上校的脸上由白变红,他感到自己受到侮辱。这不是战术而是兵员问题。他的手下只有十来人,作战主要依靠游击队。游击队里许多原先打散的苏军损失得差不多了,大部分是啸聚山林的杂牌军,甚至还有土匪,让他怎么指挥?他一急便争辩起来:
“你以为这是正规军呀?净是***劫道打闷棍,枪一响惦记着开溜的货,你以为我愿意指挥这种乱七八糟的部队呀?实在是我们的兵力有限,只得依靠这些地头蛇。”
上校情急之下出言不逊,八字胡及其手下不爱听了。八字胡鼻孔里哼了一声,从靴子里抽出芬兰刀插到桌上,对上校怒目而视。小头目也猛然从腰里掏出刀子,学着他的样子插到桌子上。由于用力太猛,大盖帽骨碌碌滚到地上。
八字胡伸手对上校横眉指责:“你看不起老子,我还看不起你。妈的,什么狗屁上校空降兵,我的地盘我作主。有能耐你别到我的地盘上来。”
上校手下的官兵们又听得不顺耳了,一个少校拔出手枪对准八字胡:“你和谁说话,敢这么放肆?如果不是今天有特殊任务,我们完全可以定你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你看看你的手下,兵非兵,民非民,简直像叫花子一样。”
八字胡干笑一声,猛然把船形帽甩到桌上,举起手枪张开机头:“弟兄们,他们竟然敢拿枪冲着我们。抄家伙呀!”一时间枪栓声响起了一片。
“啪”地一声巨响,李德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插的匕首和水杯、汽灯和帽子随着响声都蹦起一尺高,匕首上还响着颤音。李德大吼道:“都不许吵,把枪都收起来。”
官兵们和游击队们面面相觑,一时角sè位置也莫明其妙地发生了变化,因为这话本不应该他说,应该由上校或八字胡来说才对。纵然是德国元首,也不好指挥敌军,何况如今是虎落平川。
李德亲热地拍着上校的肩膀说:“同志啊,别打了,叫上你的人跟我走,算你投诚怎么样?凭你的才干,我提你为少将都不为过。现在南线德军即将占领斯大林格勒,苏联这个泥塑巨人很快倒塌了。你记得5年前的肃反运动吗?5个元帅被杀了3个,将军们被杀了大半。说不定那天会落到你身上。还有你,戈里戈里耶维奇。”
他奔到八字胡跟前故伎重演,搂抱着他的肩膀:“你和他们不一样。人家至少是伞兵学校的高材生,你都一把年纪了,只不过是个大尉。跟我来吧,我至少升你个中校。”
李德继续鼓唇弄舌:“士兵们,你们的家都在德占区,这里分配了土地,你们的父母等着你们收割庄稼,等着攒钱给你们娶媳妇,好好过rì子,何必在布尔什维克的高压政策下胆战心惊地生活,这那天是个头啊。机会难得,别人想来到后方还没有机会呢。别犹豫了,放下武器吧。”
李德说得很亲热,很诚恳,很推心置腹,很轻描淡写,似乎没有发生过大战,他不过在劝说一群不大懂事的弟兄,而他是众望所归的大哥。这是元首的独特魅力所在,他把一厢情愿的事弄得跟真的似的,根本不容对方考虑,对方被他这种连劝带训还似乎是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的一连串语言弄昏了头。
半晌后上校才醒悟过来了,上前夺取少校的枪,指责道:“冷静,团级政委同志,别忘记我们的神圣使命。”
少校猛拍脑门,大手一挥,他和手下的枪口齐刷刷对准元首。八字胡挣回了面子,也把枪口从少校移动到元首身上。
几个士兵提着绳子走向元首。“干什么?”李德一声断喝,几个士兵猛然止步。
“慢。”上校也伸手止住士兵们,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希特勒。你们不得无礼。我想,他自己会跟我们走的。你说对吗?希特勒先生?”
李德假意应允道:“好吧,我跟你们走,我只要求你们放了我的随从。”
上校斜睨了一眼蜷缩在元首身边的鲍斯特,点头答应了。他走到元首身边伸手邀请。李德垂头丧气地向外走去。到门口他踩到一块西瓜皮上,绊倒在地。还没等后面的上校反应过来,他就地两个滚,右手几乎同时一捋帽子,手枪变戏法一般出现在手里,手到枪响,啪地一声,上校的眉心出现细小的黑洞,像扇门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鲍斯特一把拽出手榴弹高举在手里大吼道:“看谁敢动一下,我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八字胡和两边的士兵们楞怔了。“啪”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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