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冬月末腊月初的北京火车站,南来北往旅客,一天天逐渐多了起来。个个匆匆忙忙,面容憔悴。他们有很多是各地农民工云集这里,排长队为求一票。
整个候车大厅,恰似人肉库房,杂乱无序堆积着横躺竖卧的人体。人人都显得十分疲惫。她们心里焦虑着远方亲人,当从工作岗位上撤下来走到车站,恨不得把铁路捏短,马上到达那端。心情都开始焦虑起來。
第一次观望过此景的关杰和妈妈吕华馨,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还是跑过几天出租的曹硕,多少还能拿出一点主意。
曹硕看着紧跟在他身后的关杰母子心里好笑:‘在双龙堡不是很威风吗,怎的了婶子?到这里变了个人似的。’
曹硕镇静一下说:“婶子啊,您给我春清姐打个电话吧。让她来接咱,免得咱瞎跑。她要知道你们来,说不定怎么高兴呢。”
关杰拿出手机,按下设订好的1字键说:“喂,春清吧?我是关杰啊,和妈妈还有曹硕三人,刚下火车,来接我们一趟吧?”
另关杰没有想到的是,齐春清并没有急着回声。每次的电话关杰多说有两句的说话机会,可是,关杰的这次电话,竟能够让他把话讲完,出乎意料。
接下来齐春清在电话里,温柔的回声,让关杰差点腿一软坐在地下。齐春清在电话里不紧不慢的带着笑意说:“亲爱的小杰,你到底还是没听我的劝说,带着妈妈到远方去看我这位没过门的媳妇儿,啊,应该叫未婚妻。
我非常感谢你母子的盛情,可是,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对待你母子相见的刹那,是先拥抱你还是先拥抱你妈!接下来是和你在一起还是和你妈在一起。
总不能咱俩亲近让你妈站那看着吧?那里不是双龙堡,我在那里是打工妹,沒有家。我也沒地方安排你们母子。沒办法,情急之下,我选择了逃避现实。
现在我正在北行火车上,再有两个小时,我将在榆林市打辆出租,估计,中午前准能赶上家里午饭。你和你妈最好在北京多待几天,去一趟北京不容易,祝你母子旅游愉快,曾经和现在还爱着你的春清,好了,你们自己玩吧,我该睡一会了。”齐春清挂断电话,趴在小茶几上,进入了下一轮沉思……
关杰听完齐春清电话,木呆呆的站在候车大厅內门一侧。手机一不小心滑落到地上,后盖电池都跑出母体,不愿接受捆绑一起的滋味。
吕华馨拉着儿子的手惊诧的问道:“小杰儿呀,你这是咋的了哇?是病了吗?快说话呀?急死妈妈了哇。”
关杰弯下腰捡起手机,一边安好电池一边说道:“妈,我说不让您跟着,您偏要来,我看媳妇儿您也搅合。这回好了,你在这里看吧,我马上回双龙堡。”
曹硕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哇?两千里来到这里也不见上一面,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走吧,到她面前交待一下不就结了吗。”
关杰带着哭腔似的说道:“看什么看,齐春清坐昨晚夜车回家了。我也觉得春清说的没错,我妈也似的,在家里跟着瞎参合,出来到外面也不放过,又要搅在其中,齐春清一气之下回去了。”关杰妈吕华馨懊恼不已的站在那里,又是不知所措。曹硕一声冷笑说:“呵,呵,长能耐了啊。耍脾气都耍到皇城了哇。事已至此生气有用吗?估计荷花也该起床了,我让荷花来接咱吧。”
曹硕拨通了荷花电话,荷花的回话让曹硕也没了主意。
原来,昨晚上荷花和丁香花在回家路上,接到董事长黎阳女士电话:黎阳的姨娘在石家庄住院病危,要荷花陪她连夜赶往石家庄。荷花在张放的车里到酒店门口,她没有下车。等到黎阳董事长走进车里时,张放的小车载着她两人直奔石家庄。曹硕打进电话时,荷花已经陪董事长在酒店的高间里休息呢。
荷花在电话里告诉曹硕说:“喂,小子,别乱跑。我让庄姐和桃花姐两路人马去迎贵宾入宫。在候车大厅入囗门里等着,我告诉她们去指定地点接你们。我在石家庄要陪董事长住几天,等着我,小子,别乱跑,小心走失了。”
曹硕听完荷花电话后,心里那个敞亮沒法说了。在电话里告诉荷花说道:“丫头,你也给我听好了,曹硕这回是来北京扎根的,丫头撵也不走了。”
关杰和妈妈母子、曹硕三人,走出皇城西站检票口。进入候车大厅,按着荷花指定地点,找块空地,坐下吃些东西。几位在车上愣是不敢动地方,饿了,挺着,餐车的广播听到也没敢离位,怕找不回来坐位。三位初来到这座城市的,真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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