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厮杀汉子，没那么多弯弯绕，跟许帅和几位兄弟投缘分，大家有啥尽管讲，俺要是出去多说半个字，出去天打五雷哄！”
那边陈亮拍了拍蒋山肩膀道：“老蒋这人实在，我信的过，张大人那是过命的交情，沈将军又和许帅是老相识，虽然过去有些误会，但大家伙都是痛快人，想来也没什么计较，小叶就不必说了，有点什么馊主意都是他的，既然如此，咱也就别再有什么避讳了。”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见这一番话把气氛活跃的差不多了，继续说道：“辰贝勒，我想问个问题。”
“你尽管讲。”果辰好不容易见有人说话了，又知道这小子机灵，忙催促道。
“据您估计，这藏人是不是也不想打的太狠？或者说，至少这梁乙不想打的太狠，只是想要消耗一下巍名家的实力，然后体面的回去就行了？”陈亮问道。
“按照目前藏军的行军速度来看，如果小叶的分析没错，应该是这样的。”果辰道。
“那咱还上赶着去打什么？就在这里扎营，跟丫耗着啊。”陈亮激动的说道：“这是咱们大清的地方啊，咱后面有的是粮食，他十万骑兵人吃马嚼的，能撑多久，把他耗到没粮食了，他自己就走了。”
果辰想了想道：“这也是个办法，可你有没有想过，藏人打到庆州，天下震动，现如今敌我双方各出十万大军在这里对峙，如果一仗不打，等藏人吃饱喝足祸害够了，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们怎么对朝廷交代？最起码一个“畏战不前”的罪名是扛定了，在座诸位和我果辰一样，都是青年将领，连老蒋年纪也不算大的，这一辈子的仕途，不想为这仗全搭进去吧？”
说到这最实际的问题，大家都开始沉默了，大家伙吃粮当兵，拼死拼活的卖命打仗，不就是想将来图个好出身吗，真要是为这一仗把大家的前途都搭进去，的确是有点不值得，沈飞问道：“辰贝勒，那依照您的意思，这仗是要打了？”
“打肯定是要打，不然没办法交代。”果辰非常肯定的说道，“关键是怎么打，怎么能又打退藏人，咱们的损失又不大，这样才好向朝廷交差，我们也算立了这场功劳，留做各位将来的进身之资，我的意思就八个字“打也不打，不打也打”这样我们才能在自身损失不大情况下，给朝廷一个好的交代。”
打也不打，不打也打，这八字箴言还真让这群武将们琢磨不透了，只见果辰露出满脸神秘的笑容，旁边叶一枫则是一副此记大妙的表情，众人忙凑到果辰身边，听他慢慢的将这条计策讲了出来，大家这发出了才会心的一笑，连连称是。
大军停驻一天，果辰开始给军士们开联欢会，挑选了会唱山歌的士兵上来领唱，有什么淫腔俗调统统唱出来，按叫好的人数发给歌手酒肉，只要大家玩的高兴就好，一时间子午山南“细皮嫩肉的妹子，哥哥夜里来会你呦”等歌声飘扬起伏，好不热闹。
西藏那边的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估计亲爱的梁相国怕是也琢磨出了相类似的计策，因为当天夜里，在子午山北，藏军开了篝火晚会和摔交比赛，充分配合了山对面清军的联欢会，党项民歌和中原俚调遥相呼应，怕是有个神仙路过，都要被震下云来。
做大官或者将军和做普通士兵的区别在哪？就在你会不会动脑子想事情，在这全军上下不知道为什么理由欢呼雀跃的时候，两军主帅开始各自在自己的大帐内静静思索着自己的战略构想，争取能够得到对方的尽力配合，以完成自己的目的。所以，这一夜，他们注定是无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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