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辰换了身衣服来到座落在绳匠胡同的刑部衙门,在签押房后的大客厅里悠闲地吃茶,等候会审傅宏烈的结果。小凳子和一些个王府侍卫见他似乎心事重重,一个个鸦雀无声站得笔直。
昨天果辰突然想起了傅宏烈的事,便有意让人去打听、打听,不想会在今天在刑部会审,所以他就特意过来瞧瞧!
忽然,一个大个子武官匆匆进来,喘了口粗气,一屁股坐在果辰对面的椅子上,心神不宁地向外望望,转脸对果辰说道:“喂,你们堂官什么时候下来……啊?是辰贝勒!”
果辰也是惊讶的看着魏东亭道:“东亭,你不在皇上身边,怎么突然跑到刑部衙门来做什么?”
也是,魏东亭是一等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康熙。现在无缘无辜的跑到刑部衙门来,又怎么会不让人心生好奇。
就在果辰等着魏东亭回答时,只听道:“你个臭小子,又是来刑部衙门干什么?”
这熟悉的声音马上让果辰当场呆滞,康熙见他惊得面如土色,连下跪也忘记了,便笑道,“果辰。你这奴才不好生呆在市井为朕打探民情,钻到刑部衙门来做什么?”
果辰这才忙不迭地跪下,额上豆大的汗珠已渗了出来:“回万岁爷的话,刑部衙门正在会审傅宏烈——啊,不,微臣是来瞧瞧明珠……”
康熙见果辰慌得结结巴巴,不觉好笑,“你和明珠是什么交情,怎么又扯到傅宏烈身上,明珠正在审傅宏烈,你掺和进来是怎么说?你不就跟容若有些交情么,难不成还套用到他阿玛身上来了?哈哈……”
“扎。微臣该死!微臣是听说吴六一生前说傅宏烈乃是忠良之人。今日会审,臣有些按捺不住,前来找明珠打听一下消息……”说着便笑呵呵的看着康熙。
“起来吧,站那边去。亏你还是满清第一才子,一点防备心都没。你来明珠的法司衙门撞木钟,不怕让御史来告你一状?不怕朕治你的罪?”
“其实我与傅宏烈并无瓜葛,就是上次回京时曾同路而行,而且奴才不主张撤藩,政见也不同。傅宏烈上书言政是为国家社稷。其言当,圣上取之;其言不当,圣上舍之。臣以为——”
“你不要讲了,你到签押房传旨,朕要见傅宏烈。”康熙看果辰这么帮这个傅宏烈说话,也是来了更大的兴趣。
果辰早就知道这康熙也是来瞧瞧傅宏烈是个什么人物,所以现在听到康熙的意思,马上打了千就进去了。
“哎呀!辰贝勒怎么有空来我这刑部衙门……”明珠一见果辰进来,也是立马起身,朝果辰走了过去。其他同听官员也是纷纷起身,围拢过去。
果辰看了看明珠,嘿嘿一笑道:“大人,我这不是来叨唠、叨唠么!咱也不耽误时间,皇上现在在外头,叫我带上傅宏烈出去……”
说着果辰就走到傅宏烈身边,轻声说道:“傅大人,请吧!”
那傅宏烈缓缓起身,一听熟悉的声音,马上抬起脑袋。只见果辰微笑的看着自己,他马上张大了嘴巴,道:“陈……”
“傅大人就别再磨蹭了,省的让皇上等的着急。”果辰急急打断了傅宏烈的话,就带头转身走了出去。
傅宏烈跟着果辰出来了。他脚下钉着四十斤重的大镣,在寂静的院中哗啦哗啦响着,虽然步履蹒跚,脸上却像刚睡醒的孩子一样平静。刑部尚书明珠和满汉侍郎、科道等一群官员因未奉诏进内,只在刑部天井院里向上叩了头,远远退到一旁,不安地注视着这座立刻变得至高无上的签押房。
“傅宏烈。”康熙捻着胸前的朝珠,对伏在地下的傅宏烈说道,“此时此地,你心里在想什么?”
“罪臣在想……”傅宏烈身上一颤,他完全没想到康熙会问这个,便抬头望了一眼康熙,答道,“此地自前明至今,一直是国家掌刑之地,由此向归宿走去只有咫尺之遥。万千奸恶之徒在此伏法,亦有仁人志士在此蒙冤受辱……此时罪臣不意得见圣颜,一诉衷曲,臣虽死,快何如之。”
“尔有何衷曲可诉?尔不过一个小小知府,竟敢妄言国家大政,离间君臣和睦,还不是死有余辜。”这话声音虽不高,透着极大压力,果辰和明珠等人心里竟不禁起了一阵寒栗。
傅宏烈横了心,答道:“圣上这话差了!”这话让明珠他们都吓了一大跳,却听傅宏烈接着说:“国家兴亡,匹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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