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廖明宏正是我们身边常见的那种年轻人,满腔热血、藐视权威,头脑一热往往会不顾一切地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他一时冲动说出的话可谓相当无礼,尤其令在场的人觉得难以接受的是,他说话的口吻十分不善,用老百姓的话来形容就是“很冲”。
全会场的人都不由得对他侧目而视,还有许多人担心地望着李慕菲,不知道廖明宏将会遭到什么样的处罚。
从华人的角度来看,虽然李慕菲和廖明宏年纪差不多,可毕竟是校长,廖明宏的话未免有些不尊重,在德国教官们看来,军校的学生都是军人,要服从命令和纪律,即使有疑问也绝对不能用这种口吻说话,
李慕菲初时也被他的态度所激怒了,但他毕竟转世投胎了一次,如今的心理年龄已是三十多岁的人,在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在德国那个险些惹下麻烦的耳光,当时就有许多读者批评他不够成熟冷静,他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还有张阳写给他的信,无论张阳是真诚还是虚伪,至少自己还不成熟这一点他说对了。
他压了压自己心头的火气,对自己说道,冷静,冷静,你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了,你肩负着南非一千多万华人乃至整个世界数万万华人复兴的希望,如果你连一个小小的学生的冒犯都不能容忍的话,又怎么能放心地将华人的命运寄托在你身上呢?身为领导者,你必须要让你的感情屈从于你的理智!
李慕菲曾经看过一段关于里根竞选美国总统地轶事,他在一个聚会场所发表竞选演说时,一位政见不同者突然喧哗起来,反对他的说法。在场的警卫要将这个人轰走,但里根说了一句话:“让他说!”,正是这句话、这种容人的态度为里根赢得了那一年的总统大选,宰相肚里能撑船,成大事者又岂会在意这一点小小的面子受损?
更何况,如果李慕菲放下高姿态与廖明宏沟通交流,人们以后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记住地不是李校长被学生顶了嘴,而是李校长有容人之量。何乐而不为呢?
李慕菲想通了这一节,心情也不再激动,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看了看仍然激动地梗着脖子的廖明宏,用平静地语气问道:“好吧,廖明宏同学,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一百个平民与一百个军人打起架来,那一方会赢?”
李慕菲的语气和蔼,让廖明宏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而这个似乎离题甚远的问题又一下子让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化解了一大半,廖明宏缓和了一下身上绷紧的肌肉,大脑开始飞速转起来,他想了一下,答道:“当然是一百个军人会赢。”“没错,这是一个三岁孩童都能答对的问题,军人。经受过最严格地训练,你们精通战争的艺术,没有任何一个职业比你们更有战斗性更有组织纪律性,我说得对吗?”
“是的,校长!”廖明宏想起了自己的军人身份,情绪也慢慢回复了平静。
“正因为如此,如果你们军人组成了利益团体,加入了某一个政党。这个政党将比任何平民的政党权力更大,实力更强,而如果所有的军人拉帮结派组成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派系,那么南非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可怕境地,这个问题上我不需要多说。在黄埔军校开设的中国兵法课上你一定学过李雪夜袭蔡州的战例吧。那你也一定记得唐朝是如何衰落地吧,因为唐朝的教训。军人干政已是后世的大忌。”
听到这里,廖明宏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一点,你们的德国教官也肯定提起过,因为据我所知,西方各国也有军人不干政的传统,我开办这个军校,是为了南非更加富强,我不希望在战胜了英国人,南非取得了光辉的独立之后,却因为军人干政而使得国家分裂,人民受苦。”
李慕菲舌头下压住了自己很想说但却不能说的一段话,后世地非洲诸多国家之所以在贫穷和战乱中徘徊不正是军人掌权留下的恶果吗?
“你也许会说我危言耸听小题大做,但我要告诉你,你们这个团体虽然人数少,影响也不大,但你们有自己的党纲,有自己的政治主张,甚至名字中也有一个党字,这就是一个政党的雏形,不久之后你能保证你们没有自己地共同利益吗?一点点微小地兆头也是对南非安全的威胁,须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不得不防微杜渐啊!
“我不是剥夺你们军人地政治权利,”说到此处,李慕菲已经是对着台下所有的学员发言了:“你们也可以参与投票选举,你们也要有自己的政治觉悟和认识,但我要求你们不要参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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