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们都无语。不在是那种默契的无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僵持的气氛。我的眼泪一直不听使唤的流,我恨透了自己的这种软弱。为了他,我已经失去了自我。那个意气风发,那个骄傲的慕嫣然已经死掉了。
“嫣然——”最终还是莫行远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他试图牵起我的手,但被我挣脱了,“刚才我妈妈说的有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猛的站定,转过身朝着他大声嚷着:“莫行远,你是个懦夫!”
他好像被我的声音怔住了,一时不知道怎样才好。
“你说过要永远牵着我的手,永远都不会放弃!你忘记了?”我逼问着,歇斯底里般,好像要将我所有的不满全部倾倒出来。我看见莫行远吓得退了好几步,是的,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路边的行人、车辆都成了浅灰的背景,只有我们在这纷繁芜杂的背景中。那些过去的往事纷纷跳出来:云雾山的耳鬓厮磨,陶吧嗡嗡作响的拉胚机,紫色的水晶手链,那条慵懒的长长河堤,那个温暖略带小温柔的“Robinsnow”,午后的篮球场,那只若人脸的苹果……这一切仿佛就像是昨天的情景剧一般。是什么让这一切像被剪断的胶片,永远只能停留在昨天的记忆?
我泪眼婆娑的站在熙攘的街道上,没有哭声,但是脸上一阵冰凉。莫行远从兜里掏出纸巾准备帮我擦拭,我别过脸。
“嫣然——”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对不起!我也不愿意这样?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心好痛好痛。
“我们分手吧!”我摘下左手腕的紫水晶,“也许我们之间是个错误!或者说有缘无分!”
“嫣然,别这样!”他将手缩回,执意不肯接过我递过去的手链。
“你妈妈说得对,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应过那座桥……”我再也说不下去了,拉过他的手,将手链放在了他的手心。转过身,拼命的往前跑。曾经,我是多么惧怕这样的奔跑,在我难过的时候,我总会这样的跑。但是,认识了他,我不再跑了,我愿意安静的呆在他的身边,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失去了自我。今天,我开始了奔跑,带着流血了心……
“嫣然——”他追上来,抱住我,“你等等,你听我说……”
“你还要说什么?我什么也不想听,我们之间结束了,结束了!……”我拼命的挣扎着,试图挣开他的臂膀,但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的心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告诉我,其实我在骗自己,我不原理抽身离开。如果你没有,没有过去,我就不会这样伤心,但若是要离开你,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在我的世界里,在我的眼里,都是莫行远的名字,没有了自己……
我转过身,扑在他的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捶打着他,好像要把我心中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这里。
“我要离开你!我要离开你!你为什么不放开?”我将泪水涂满了他的双肩,“我讨厌这样的你!我讨厌这样的你……”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用唇吻着我的发丝。
就这样,在初冬的街头,我们拥着,全然不顾街上的行人投来的异样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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