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一二一……后面的人跟上。”清晨的校园还很安静,远山被一层轻薄的雾半遮半掩着,跑道边的的秋草上已经开始有一层薄薄的秋霜,远处的回廊上有依依呀呀的吊嗓声,这已经是第二圈了,我用手支撑着右边的肚子,那里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我知道这是开始没法支撑的先兆了。我已经落下最后一名同学一大截了,我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了,嗓子开始越来越干了,这种感觉就像吸进的空气根本没法通过气管进入到肺部,我开始减慢速度,但是那种疼痛反倒没有减小,反而越发疼起来,我蹲在那里,拼命的咳着,我的腿已经失去知觉了,我跪在跑道上,用手支撑着上半身,大口的喘着!我觉得头开始眩晕起来,远处起起伏伏跳跃的身影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嫣然,慕嫣然!你怎么了!”我看见李克诚向我跑来,我强忍着痛站起来。
“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歇一会就好了!”我摆摆手,很怕他会过来搀扶我什么的,这样一来,我想珍会更加对我变本加厉吧,我不想让她再有什么误解了,这次她为了想看我出洋相,帮我报了800米,算是跟她扯平了吧。在这里,我只想安心的学习,然后考进我理想的大学,而其他的爱恨情仇,我想那是属于江湖小说的情节,与我无关。
“那行,你就先回教室休息吧,一会我帮你跟体育办的老师请个假!”
“嗯,谢谢你!”
我想我暂时可以解脱了,起码是这个早上!我跑到校医务室要了两篇止痛片吃下,趴在课桌上,疼痛开始慢慢驱散了,至少我的呼吸开始均匀克些。我翻起桌盖,准备把作业本交给课代表,突然发现在我的书包下又压着一张画,和那张画不同的是,这张画换了个姿势,画的右下角依然是时间落款。我抬起头环视四下,大家都埋着头做着习题或是拿着书在轻声细读,没有一个人有异样。
“慕嫣然!”我听见后面有个细细的声音在叫我!那是坐在我身后的春,春是一个来自广东梅州的男孩子,平时也极少看见他跟别人说话,据说他家是个暴发户,但春是个落后生,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英语差到只会认识26个英文字母外加一句“Whatisyourname?”这样的人,但因为有个有钱老爸,于是也顺理成章的来到了四中这里“镀镀金”!倒不是我有仇富心理,我是真的不喜欢这些暴发户,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他们总是会镶着一颗或两口金牙,臂弯下夹个小皮包,喷着一口带有浓重烟草味的口气跟你说话,那声线高的仿佛想让周遭的人都知道“老子有的是钱,没有什么不能摆平的!”所以对这样的人,我也尽量敬而远之。
“慕嫣然!……”那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毫不气馁的样子。
“唔?什么事情?”我觉得再不搭理人家,估计又有人要说我清高了。
“嗯……你不是……你不是晨练去了么?”他突然像受宠若惊的孩子一样,不知道怎样回答我的问题。
“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先回来了!”当我转过头想趴一下得时候他又继续说了,“嫣然……那个……额……我放到你书里面的画看见了么?”他吞吞吐吐的继续在我后面小声的问我,然后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就像等待一个承诺一样很期待的看着我。
我的心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来,说实在的,我也不是没有收过男孩子的字条,甚至有男孩子在放学的路上堵住了我的去路很决然想找我要一个说法。但是像今天这样,像春这样这样直勾勾而又期待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一种摄人害怕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袋里面突然闪过那些求爱无果自杀的人的脸。我的脊梁上一阵寒冰。
“哦,那个……嗯……我收到了,画的很好……”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嫣然,嗯……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每天都会给你画一张。”春把突然把眼睛转向了他的桌面。也许他不知道我会有这样的回答,也许他认为我对他是一种默许,至少是对他窥测我的一种默许吧。
“慕嫣然,你这个木脑袋!”我不禁暗自骂了一句。要是人家以为你默许了怎么办。我突然感觉我错了,也许我刚才就应该在他面前将那两幅画撕个粉碎,进而给他一个耳光,然后恶狠狠的再丢下一句:变态!但是我没这么做,我的嘴巴似乎已经不听我脑子的使唤了。
后来,春真的每天会在我的书里面悄悄的甲一张他为我画的画像,沉思的,慵懒的,略带微笑的,皱眉的……,这个习惯他一直沿袭到高一学期结束,后来我的书里面再也没有他给我夹得画了,因为分班,他不再坐在我后面了。再后来我知道他去加拿大了,这真是一个讽刺的笑话,一个只会说26个字母有些怯懦的男生去了加拿大会飙一口流利英文的绅士男了。也许这就是生活,这就是MAGIC吧!
我们后来也无意聊起过天涯塞给我的那些画像,他说,其实那时候就只是想远远的看着我的背影,也许那不叫爱,也许仅仅是一点点的喜欢。我很庆幸那时候我给他的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