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笫间的事一直都是言歌发泄郁气的通道,每次看到眼泪汪汪的浑身都被蹂躏地青紫的太子,她心底才能稍稍轻快一些。
但这事情完全不能修复两个人明显有些隔阂了的关系。
除了男女之事,他们之间几乎没了任何交流。
言歌觉得,这家伙醋意期还没过……
某一也,太子突然问她:“若是给你选择,是想做个倾国倾城的皇后,还是做个做什么都得思前想后的朝臣?”
彼时言歌还坐在他身上。
床笫之间,很少话语,更遑论这种算是大逆不道般的事情。
言歌低头,居高临下的凝视他。
片刻,她笑,眸光灿灿:“倾国倾城有什么好,我若能选择,当然要做个一人之下万人的摄政王,到那时,定要把子安圈养在深宫内养得白白胖胖。”
她话语自信,神情中似有光华环绕,令她整个人看起来魅力无限。
太子湿漉漉的眼睛大睁着,一脸惊讶的瞪着言歌。
他知道言歌的想法异于常人,却没想到言歌竟然会如此大胆。
片刻,他仰头啄言歌的脖间锁骨:“摄政王大人还能记得子安,真是让子安荣幸!”
“怎会不记得?”言歌的手指爱怜般的抚摸他墨黑长发:“子安把我放在了心尖尖上,我当然也要把子安宠在掌中。”
太子低低的笑了起来,但笑声还没落定,就是他突兀无比的激烈咳嗽声。
他咳嗽的很激烈,俯身在床,本就瘦弱的身体好似因为这咳嗽而抖成风中落叶。
言歌忙披了衣服朝外喊:“来人,传翁老。”
翁老是太子的专属御医,一直在太子府候命。
她赤脚下地倒了杯温水,一手扶起太子的腰身,“殿下,喝点水。”
太子没喝水,他反手抓住言歌的手,喉中一口痰血喷在了地上。
言歌垂下眼,将眼底惊讶遮去。
太子接过水一口饮尽,翁老已经候在了门外,言歌将门打开,翁老带着太子的近侍们鱼贯而入。
这种时候,言歌并不适合在场。
太子的病情,一直不是她有资格知道的事。
所以她并没有回内室,而是将门轻轻关上,等着侍人们令她出去。
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
倒是一个近侍从内室走出来对她说:“夜深露重,殿下让楚夫人去侧室先行休息,免得着凉。”
侧室是太子的书房,里面也放置了卧榻。
言歌点了点头,自去了侧室。
内室里偶尔会有太子与翁老的对话传来,声音不大,但言歌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虽然闭着眼,但一直都在思索今日太子和她在一起的一言一行。
除了床笫间他的那句问话,其他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被子下的手捏紧了床单又缓缓松开。
麻蛋,这太子是快要挂掉了吗?
言歌这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觉,等到内室里的翁老离开了,她才出了侧室坐在床旁。
床上的太子已经熟睡。
这个男人,从小锦衣玉食,又因体弱不怎么见阳光,皮肤白如凝脂,五官精致如画,熟睡的他就像是个精雕细琢的玉雕美人。
言歌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头发,但手在半空停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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