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竟不知,黎夫子身边那幼犬便是咱们临安的山神么?”
老丁头闻言,酒醒了大半,赶紧向他打听。
犬神,这是临安书院的老人精们心照不宣的事。
他们都知道,黎夫子的传奇其实和他本人没关系,只因犬神特别钟爱他,维护他,因此别人说一点黎夫子的不是,就会受到惩罚。
老丁头得了指点,忍痛杀了家里的鸡又买来几样别致的点心,在宝树下设了贡台,虔诚悔过。
动静闹得有点大,当夜里黎夫子也听说了,第二天,老丁头在自己挖的那处坑里找回了碎银子。
也不知是不是对那黄金还念念不忘,总之,那以后逢年过节,老丁头都会来树下摆上一只烧鸡,一次不落。
树下的学子们又说回了黎夫子,他们并不将青衣学子的话放在心上,唯有一人听在耳里,记在了心里。
于是,当天夜里。
一个胖学子在老丁头摆贡品的老地方摆了两只烧鸡,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犬神大人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苟梁:“……”
这些神二代注定逃不出小奶狗的魔咒了。
“听闻您喜吃烧鸡,学生特意从山下的食芳斋买来给您尝尝,你若是不喜下次我给您换……”
胖子絮絮叨叨,说好了开场白,正要进入整体,就听见一阵脚步声靠近。
他吓了一跳,急忙吹灭了蜡烛起身就跑,临了想起来,忙跪地朝宝树方向拜了三拜告罪,才绕到树的背后躲了起来。
也不知是胖得还是吓得,他的喘气声比来人的脚步声更重,还自以为躲得很隐蔽。
苟梁表示为他的智商担忧。
打着灯笼徐徐走来的,正是书院的传奇人物,黎夫子。
他没有揭穿小胖子拙劣的藏匿,抬起手,朝树上道:“回家了。”
“汪!”
茂密的树冠里蹿出一只白色的小狗,欢快地扑进了夫子怀里,快乐得甩尾巴。它的毛发在黑夜里发出莹润的光芒,只需一眼,就让人知道它并非凡俗之物。
胖子的呼吸声更重了,他激动得攥紧双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一人一犬离去的背影,心中下定了决心。
——他要讨好犬神,不计一切代价地。
就这样,小胖子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神君设下的登天路。
苟梁回头望了眼,再看着在夫子手心里打滚无忧无虑的小奶狗和深藏功与名的夫子,默默给小胖子点了一根蜡。
这小胖子无疑就是在渡劫的神二代了。
这货是财神殿的公子,投胎一百次,他财神爹遗传给他的爱财如命的基因也不会改变。
没有神君的干预,小胖子是货真价实历了一世劫。
仙君历劫讲究一个先扬后抑,先甜后苦。
小胖子出生富贵,幼时家道中落,沦为一介乞丐,最后为了抢一块银子被踩踏而死,可把他爹看得心都碎了。
千般打听,得知黎卿神君的爱犬喜欢闪闪发光的宝贝,特特地准备了一座宝石堆成的山给他耍玩,才争取到这个机会。
这一世小胖子同样出生富贵,但因为他上辈子表现不好,这次出生后不久家境就开始败落了,尤其是他出生时父亲在跑商时被水匪所杀,家中便恨他克父,将家里每况愈下的营生也怪罪到了他的头上。
过了几年,叔伯为了挽救家族奔忙,一个个腰带都收了好几圈,偏偏这克星越长越胖,让人看不顺眼。
后来,寻来一个道士算了命,说小胖子把家里的运气都吸到了自己身上,这才刻薄了族亲,孤儿寡母就这么被叔伯扫地出门。
小胖子当然知道叔伯是想贪昧父亲留下的产业,只恨他人小力微,守不住家业。
坎坷的命运激化了他对钱财的执念,他发誓要夺回父亲的产业,发誓要成为天下首富,发誓……每顿要吃一只烧鸡。
唔,这么想想,他和犬神大人是如此的投缘,都是烧鸡党呢。
小胖子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对冒着香味的烧鸡吞了吞口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第二天,他回到宝树下找了找,确定犬神笑纳了自己的贡品,顿时笑没了眼睛。
很好,他朝首富又迈进了一步。
意识海里,苟梁从小胖子走一步颤三颤的肥脸蛋上收回视线。
小胖子的幸福笑容并没有感染到苟梁,他没精打采地转回了大盲点的画面,眼睛里没有一点光。
“主人,今天不去看夫子上课吗?”
系统惊讶地问。
苟梁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往后仰倒在意识海上,没说话。
系统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蹲在他身边,“主人,你怎么啦?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呃,您真的不高兴啊?”
系统收起了脸上的笑,小心翼翼地询问。
苟梁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今天,夫子给了那狗娃子一个早安吻。”
“……啊。”
这事要完。
系统默默地挪动小短腿,企图远离负魂力爆表的主人,可惜它还是慢了一步。
苟梁霍地坐起来,捏着它肥嘟嘟的脸蛋,恶狠狠地道:“他亲了那只狗,那只狗!这憋屈的狗日子,我到底还要过多久啊啊啊!!”
暴走体的苟梁不能忍了。
别和他说那狗是过去的自己,就那狗崽子的邪性,根本也不屑于和自己是一体的好吗!
更糟糕的是,现在被这个世界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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