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说八道、一滩狗屎!谁要敢对你说上半个不字有我苏真替你们出头!”
农冰衣脸色通红嗔道:“苏老爷子你在说什么啊我跟小卫哪可能??”
她起先半句说得颇为响亮干脆可到得后来话音越来越轻也不知到底是说的可能还是不可能。
苏真心中雪亮微笑着传音入密道:“农丫头妳骂老夫不要紧可不能欺骗老夫。二十余年前蓬莱仙会时妳在三生石上看到的是谁?”
农冰衣手足无措地一跺脚道:“水仙子他欺负人!”
水轻盈浅浅含笑道:“冰衣他对妳用传音入密说了什么我可什么也没听见啊?”
农冰衣又窘又羞急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苏真明白不可逗得太过火了一拂衣袖道:“轻盈陪我到屋前转一圈。据说俞老头生前酷爱杯中之物难保老夫今日不会有意外收获。”
两人笑语殷殷相偕离开菊园却将农冰衣和卫惊蛰故意留了下来。
月色如水洒照在两人的身上。
农冰衣芳心惴惴道:“苏真为何会晓得我当日在三生石上所见?我、我──”
两人有意无意维持多年的那层窗户纸此际让苏真快人快语捅破了大半要想相互继续假装毫不知情已是断然不能。
卫惊蛰的心中同样亦是思绪万千心潮迭荡。这世上有许多事情包括感情在内在起初生的时候并无征兆亦无从察觉。等到双方霍然醒觉的那一天其实早已不知不觉走出了很长的路以至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他也不晓得自己是何时动情的只记得小时候在恩师盛年严厉督促功课之余这位常来翠霞山走动的农姑姑便隔三差五地和自己漫山遍野地嬉戏玩闹没有一点儿长辈的架子。
及至后来他已卓然成为声名远扬的翠霞派后起之秀仍时不时会和农冰衣嬉闹甚而并肩游历天6却始终未及遐思。
直到独尊谷遇险两人被困石棺中不得不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卫惊蛰才初次惊觉到农冰衣先是个需要呵护的美丽女子其次方是自己的姑姑。
再后来农百草壮烈战死临终托他照顾农冰衣卫惊蛰亦毫不犹豫地答允了下来。从此每当他对着农冰衣心猿驿动之际便会立刻告诫自己勿负农神医的重托却不愿、也不敢去多想为何他总有意无意寻找着各种理由陪伴保护在农冰衣的身旁?
而今他再也无法回避。想着农冰衣为了救他毅然决然孤身迎战楚望天置生死于度外;想着她临别时那印在额上刻在心里的一吻黯然**??
卫惊蛰前所未有地清晰意识到假如自己还要逃避、还要否认非但苏真会看不起他连自己也一样会看不起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用低缓的声音道:“农姑姑等我伤势好转了一些就帮妳从荷花池底取出那枚惊魂令咱们一起修炼俞宽夫妇留下的心法绝学完成两位前辈的生前遗愿好不好?”
农冰衣心弦颤动抬头望着卫惊蛰的脸庞说不出一句话。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闻弦歌而知雅意慧心之中又如何会听不懂卫惊蛰的话外之意?
只此一言却可以想见来日卫惊蛰需要承负多少的压力与荆棘甚至会不得不放弃他多年来用热血与性命博得的世人赞誉。
然而他的语气又是那样的平淡坚定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只透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和勇气。
她的眼睛忽然湿润了一股莫名的温暖和久违的温柔感觉洋溢在心扉深处欲语还泣最终化作轻轻一笑。
这时就听见苏真的声音从屋前传来:“冰衣、惊蛰快来!”
农冰衣恍若梦醒忙转装着梳理被风吹乱的丝悄悄将珠泪拭去含笑轻轻道:“我猜他们一定是找到好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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