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昂始终在发呆,澹台忌跟他说如何分配刚送来的他都没有听进去,无论澹台忌如何说,他都只是点头。首发澹台忌不知道这个王爷今天怎会这样魂守舍,再说几句话也只得作罢。司马昂转身想要出门,又被澹台忌叫住了。
“王爷,你多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司马昂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台忌问了自己什么,他费尽地想了一会儿,“一宿,两天,没事。”
台忌咧开嘴笑了,“可是王爷看起来好像至少有五天没睡觉了,请王爷回去歇息吧。”
“我没什么事。”司马昂执拗地说完就想向外走。
“王爷。”台忌又叫住了他,“王爷,请您回去歇息吧。除非战况极其危急无法选择,否则我是不会让一个疲惫不堪魂不守舍的将军指挥士兵作战的。”
司马昂这才明白澹台忌的意思,他是不放心自己继续在城上督战,委婉地想要把自己撤换掉。他有些尴尬,自己竟然没有听出来台忌的意思,“有劳台将军关心了,那就请将军再派一名将军到城上罢。”
司马昂告辞出去,迎面又遇到台忌的副将沈放进来,这个有半分滑稽书生气的副将大大咧咧地给王爷请了安,顺口说道,“王爷您气色不大好啊,啊,对了,方才我又见着那个姓孟的掌柜了,哈,他在外头候着一直没进来,他托我来跟王爷说,王府里派来一个家人,说是等会儿王爷闲了要拜见王爷,大约是有家信带来了罢。”
司马昂勉强点了点头,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沈放还在他身后纳闷,回头向澹台忌说道,“这个王爷……还真是让人摸不透。”
台忌想了想。不过他不惯琢磨人。也不在意。“反正他很能打仗。也很会打仗。我他娘地多少年没见过这样胜仗了。这就足够了。别地我可管不着。”
沈放哈哈一笑。他私心揣摩澹台老将军地心思。澹台将军八成更希望司马昂不是王爷。而是一个初出茅庐能够收在帐下地青年将军。眼下地军队里能打仗地将军老地老死地死。下头一帮娃娃将军都忒不像样。正是青黄不接地时候。像司马昂这样地将才真是难得。不过沈放也想。将才不将才地这是用澹台忌那老将军地眼光品度地。其实像司马昂这样胆大心细地人。如果做了皇帝也未必是坏事。上头地人有多大地胆量心胸。自然就能容什么样地人。穆文龙是个人物所以他麾下才聚集了一批有才能地人物。可是看看穆建黎。却搞得下头乌烟瘴气。倘或司马昂做了皇帝。未必不能拈土成*人。塑几个将军出来。
正想着。外头有军士进来禀报。蛮族地军队没有继续进攻。已经改变阵型退回营寨之内了。他沉思了一会。向台忌说道。“看来今晚应该不会再有进攻了。上一次王爷设法烧掉他们地粮草。已经是釜底抽薪了。他们再次进攻地来势虽猛。可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勇罢了。”
台忌点了点头。“叫将士们休息吧。但是要衣不卸甲。随时准备着。负责警戒地将士每一时辰轮换一次。”
沈放敛了笑意。正正经经地答应了。回身出去安排。
这时候已经将近子时了。蛮族地士兵停止了进攻。铜羊关里沉静了下来。司马昂匆匆忙忙地走了几步路。又慢了下来。心头有说不出地烦躁。快到自己住处地时候。顶头看见掌柜地老孟走过来向自己行礼。
司马昂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他了,连忙问道,“王妃有书信过来吗?”
老孟陪笑道,“并没有。”
司马昂自从给子攸写了长长的一封家书,就一直在等着,等着子攸回他点什么,三言两语也好,一幅画一句诗也行他都不计较,可等了这么多天好容易等到家里头来人了,谁知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个王妃怀孕的消息?是子攸因为什么原因故意散播地消息?还是说子攸就是怀孕了,所以无可辩解?他越是想越是怒气冲冲,
老孟瞧着司马昂的脸色,已经不像是那个在铜羊关上意气风发地青年将军,而像是个要乱发脾气的少年郎了,他可不想在这儿触晦气,连忙说道,“王爷,您别生气。王府里虽然没有书信带过来,但是王妃派了个小厮带着家里用地东西过来,也许这个小厮有口信捎过来。王爷就请先息怒,看那小厮怎么回话罢。”
司马昂看了他一眼,“息什么怒?我有什么气可生?”
老孟不敢再说话,司马昂也没了话,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站住,回过头来急急忙忙地问道,“是不是王妃身体不好了?她的伤到底养得怎么样了?”
老孟笑了起来,“王妃地身子好的很,前天还看见她在街上逛呢。王爷您请放心就是了。”
司马昂没话说了,“叫那个小厮赶紧过来。
”
“是。”老孟瞧着司马昂变换不定的脸色,笑得更浓了,“我这就去把他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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