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将就要落到殿内地上的脚收了回来,低声道,“夫人请小心。”
哪里是想小心就能小心得起来地。碧盈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苦笑。而自己早已经无力地跌坐在蒲垫上。在跌坐下来地那一刻。碧盈想起地是曾经扶过自己地人。有爹爹、娘娘。有好多好多地人。还有一个人。那个红袍地俊逸地男子……然而。此时。会有谁扶着自己。会有谁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刚想着。却听得有人声。“夫人小心。可要万千保重才是。这祈福是为着国民祈福。夫人可别忘了也要为着自己祈福……”
那声音忽远忽近地。是一个男子地声音。最后落定在自己地耳边。碧盈抬头一看。只见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眼前。这是要扶着自己起来。
“苏……苏大人。这。多谢你了。”碧盈不由得淡淡道谢。
“夫人不必多谢。这是臣应该做地。”
是那样温和地声音。和那个人一样。如春风一样令人感觉亲近温暖。碧盈微微一笑。指指那殿门道。“这寺规……”
话未说完,不过是点到即止罢了。苏云彬自然明白,便温和的笑笑,然后道,“这寺规虽说是规矩,但是规矩不能变通那便是死气沉沉的文字,算不上规矩了。而且佛祖在上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不会怪罪臣的。臣这番是来请夫人去趟异行殿,白大人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第二节
这次前来祈福,跟随的外臣自然是白家和苏家的人,在得知白家与苏家各自掌管的职务范围后,碧盈也不奇怪在这里地方能看见苏云彬了。而如今白家的白泽安请自己过去,是因为太皇太后生病不能理事,而同行的有无其他妃宫,只得让自己出来理事了。只是,太皇太后这病来得猛,本来不过是饮食不慎肠胃不适,但是当时未曾计较便出了宫。谁知夜里又受了风寒,竟然就一病得起不来了,待太医匆匆赶来,只说,这也并非大病,但是这些加在一起又加上太皇太后身子不好,若不好好调治只怕是……谁都知道这只怕是是什么意思,范围可大可小,后果可好可坏,于是一切祈福的事情都落在了碧盈身上。这祈福也不是什么累人的事情,不过是每日念经千卷,抄经百卷,但此时便是要将自己的这份和太皇太后的那份一并做了,每日午后也得前去照看问候太皇太后一声,等得夜晚又是祈福,每晚都是累得想提前睡去,然而躺到了床上,碧盈只觉得睡意沉沉却是闭眼也入睡不了,竟然是失眠了,如此日日夜夜积下来,又怎么能说不累坏。
清龙寺既然是皇家寺庙,故而自建国来每代皇帝便都曾在此修建过或大或小的寺庙,使得清龙寺的范围益加扩大。这祈福寺建在寺庙的后半部分,这部分还建着金刚堂、观音殿等,多是供皇室里的女子拜祭,故而也后半部分现为皇家里的女子拜佛或是居住的地方,僧人不能乱入,男子不得乱行。那异行殿则是在寺庙的中间,这部分则是分给皇室里的男子,而寺庙的前半部分则是寺里的僧人念经修身居住之地。
碧盈未曾去过异行殿,此时路一转只见前头远处出现一个假山,碧盈也只以为是假山,然而寺庙里要假山做什么,这假山又怎么会有如一个房间大小。等得近了,却看见那假山上置着一红匾,写着“无过地”三个黑色大字。
碧盈正疑惑,只听问苏云彬的声音响起来,那话正好解开了自己的疑惑,——“这个本是个山洞,但是洞里石壁上有孔密布,曾有僧人细细一数,竟然有八千多个小孔,正好与佛中的传诵的一个故事里的无过洞相符。故而,殷茗帝赐名它为无过地。若有僧人觉得自己有过错便来此处对着洞里的小孔倾诉忏悔并请求佛祖原谅,那孔中若有声音相应,这便是他们僧人说的佛祖已经听见自己的倾诉并原谅自己了。于是出洞来便神清气爽,心中已无所任何烦忧过错了。只是这地方属于后面,僧人便不可过来了。但也方便了我们这些尘世之人,可以进去忏悔一番自己的过错了。”
碧盈听得这话,却再也未看过那无过地,脸上微微笑意的问道,“那苏公子可曾进去过?”
然而,转头看着碧盈的苏云彬却是没有接话,那眼睛看着碧盈的,碧盈只觉得那眼神看来是如此的后悔、悲伤,仿佛还有什么,却是看不清楚,而自己也未曾等到苏云彬的回答,只觉得身子一软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再也不知天地昼夜了。——但是在意识彻底迷失之前,碧盈只记得身边有男子的声音,是那样没有遮掩的担忧的声音,熟悉得似乎幼时便已经识过,但是这熟悉又仿佛遥远得有如前世。
水面,落下了一滴水。或许是泪,滴落下来,水面有涟漪,又微有水波,碎开。
今日,已经是祈福的第二日,就已经到第三日了,离祈福结束之日还有七日,而距离中秋只剩得八日。在这太皇太后病体稍好的时候,随同而去的碧盈夫人却是病倒了。这样的消息,不过是在半日之间,便很快从清龙寺传入了宫中。而接下来的,出于众人意料却分明是在意料之中的,——新帝殷晟出宫了,目的地自然是清龙寺。
而在殷晟出宫的同时,那南如宫里,微有闲言碎语不安份的响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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