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渐渐晚了,人潮开始渐渐散去,结伴而来的女孩子早就纷纷回家去了,就连玩耍着的孩子也因困着爬上床睡觉去了。因着今夜的花灯是要燃彻夜的,故而街上还是明亮着的,只是对比着刚刚人群相拥的情景,此时便觉得像是曲终人散一样的凄凉。那虽然还有着烟花断断续续的升上夜空,然后绽放着,一个接一个,却更衬得寂寞。
太湖上,湖面还是暗暗的,只有湖边被花灯照亮了一点,而那烟花也只是在绽放开的那一瞬间将湖面映亮而已,这一瞬间之后,湖面便又暗下来,无声无息的暗。水面,波浪微微漾开,一个个的莲灯便随着波荡开,微弱的烛光燃着,是一个个的思念祝福抑或心愿。一旁的人把莲灯放入水中后,站在湖边合起手掌闭了眼安静的将自己的心思传达到莲灯上,传达完后还不舍得走,看着那自己的那盏莲灯慢慢被水流推远了,与其他的莲灯混在一起了,那目光还是依依不舍的。碧盈站在坡上,远远就听见阿水的欢闹声传来,然而等得到了湖边,只见海沙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道,“炎,阿水又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
“没事,她待会自然会回来的。”孜炎不过淡淡一笑,一边将手上的莲灯放入了湖中。
“可是……阿水这个讨厌鬼真是麻烦!!我去找找她!”海沙虽然平日里和阿水斗嘴来斗嘴去的,这个时候还是放心不下,一转身寻去了。
“华音,你也去找找看吧。就在周围看看,若是实在找不到,再回来这里。”碧盈想了想,转身对着一边的华音道。
“恩,姑娘放心,我去了。”
一下子,湖边就剩的碧盈和孜炎了,那些放了莲灯的人也渐渐走了,清静,夜晚的清静重新袭来。
“碧盈,在巫女祠的时候,为何不算上一卦?”
“为何?因为,当时我忘了,呵……”碧盈看着飘远的莲灯,索性在地湖边坐下来。那地面白日里被太阳晒得炙热,不过到了夜晚热气已经散掉了不少,但还温温的暖着人的肌肤。
“要不要我来帮你算?”孜炎看着碧盈坐了下来,自己依旧是倚着栏杆站着。夜风吹着两个女子的面容,柔和得令人迷恋。
“呵……我都快忘记你也是巫女。不过,在这里要怎么算?”
“既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就用最简单地算。你闭上眼睛让我看能看见什么。这样如何?”
湖边地夜风吹着。那声音依旧是呜咽一般地。碧盈刚闭上眼才不过一会儿。便听到耳边传来了孜炎地声音。
——“你如今走地凶险。稍有差池就……”
碧盈见这话只说一半便停了不说。想也知道下句接地大概是什么。无非是惹祸上身之类意思地话。于是也不问。依旧闭着眼睛。唇角带笑着。那湖面上水波微起。碧盈伸着地脚尖触及水面。那鞋袜便湿透。脚尖传来地是一阵阵地清凉。而一旁地孜炎转过头来。见碧盈面带笑意不问也不语。便继续道。“碧盈。你已身在棋局中。若是继续陷进去。只怕成了他人棋子。就算尚能自己控制一切。若是执棋迷惑而旁人观棋不语不欲相救。这时你将如何自救?”
“人生本就是棋局。大地套小地。小地相套。局中局。计中计。不都是一样。不都是这样过来地么?呵……既然都一样。为何一定要挣脱。也许只会是入另一个虎口。如此而已。”
“碧盈。你真如此看地?”
孜炎又顿了顿,仿佛心有迟疑,但最后还是说了,“依你如今情形看,你处于危境之缘,又失援手,怕是要孤军奋战。不过观你星象,主星周边亮起好几颗星星,注定会有贵人相助,不过你的主星亮得太过,极易招事,你若是能低敛些自然好。否则,就是无可挽回之势了。”
“这话,怎么说?只是古人尚有亡羊补牢之说,如今你极早下这样的定义,说得这样绝对,万一有个变数那是不是成了自打嘴巴的事?而且命运,虽有天定,但仍在己心,不是么?”碧盈睁开了眼睛,脸上笑容未曾因这话而有所变化。
“碧盈,你能明白这些,自然是好的。那为什么有些你却不明白呢,人生有无数个变化无数个转机,为何你如此执着的抓着从前不放?心中爱恨相纠缠,只会乱了心境啊。”
“孜炎,多谢你这样劝我。道理人都知道,都摆在那里的。但是,我只是想说,我放不开,我释怀不了。即使知道事情过去就过去,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再是了。但我却不想遗忘,因为我不想释怀……我只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我……这些,你应该可以理解的。”碧盈说罢,摇了摇头,又咬了咬唇,叹了一口气,但末了,脸上又是笑容,却不过是强颜欢笑。
“碧盈,你如此决绝,只怕会让自己更容易身处风波之中啊。”孜炎看着碧盈,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担忧的神情来。
“呵……孜炎,如果当你作低敛状也无用的时候,是不是会选择如此呢。你弱,便有人会欺负你,若是一直期待英雄救美的情节,不如一直听说书人讲讲故事就好了,毕竟人生中哪里有那么多幸运,不如靠自己,我来保护自己,自己决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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