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突地气势大减,但是自己不可能就这样甘愿会被碧盈压下去,于是湘妃也挺直了身躯面对碧盈。但是即使如此,湘妃只觉得心跳加快,自己莫名的难以镇定,总觉得今天情形有些什么事自己未曾料到的,然而心中沉思,也不忘去听碧盈的话语。
“我一向信奉一句话,人不负我我定不负人。但若是并非如此,一旦有人负了我的话,我就必定铭记在心,来日一起清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以牙还牙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这些也未尝不可,反正都不是君子何必顾忌。”
“……”
“既然你刚刚说了,要摸着良心说话,却不知道你摸的是怎么样的良心。呵,不过我现在倒先是得摸着良心好好的谢谢你一番。你设计陷害玉清,其实是帮我了却心愿了。因为玉清对我来说,其实就像是那心上的一根刺,日夜不除,根本不能心安。但是我却不能直接亲手除掉他,因为他好歹也是涂丞相的女婿,一旦我对他有所动作,只怕会与涂丞相孙女的苔妃结下梁子,所以我留着那封信,其实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能借他人之手来实现自己心愿的机会。故而我招玉清到我身边,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过容易招人注意,而且更是容易被拖下水,他成为我身边的大红人的话,一旦有谁想再动哀家,或是打算削弱哀家势力的话,那从他下手自然是最容易成功的。就算有人并不在乎我怎么样,但是看到如今我身后的势力渐渐发展起来,又有皇上册封瑄儿阿婢为皇子皇女,那个一直在暗处陷害哀家的人想必更是不会能耐住气的,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在玉清身上动脑筋。呵呵呵,现在事情都明了了,若不是你cha手,我的心愿哪里能了得那么快,这可是要千谢万谢你的了。”
湘妃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一番话,明白自己登时脸上青白一片的,又怒又气,只能点点头恨恨道,“原来如此,真没想到竟然。被人利用果然是皇后,手法就是不一样,我果然是大意了,竟然还当了回菩萨,替人了了桩心愿。不过,玉清的事情牵连到你,你纵然实现心愿也陪上自身,多不值得,还是输者。”
“不尽然吧。”碧盈接过话头,絮絮而言,“你今次是如此耗费苦心打好算盘,去设计陷害玉清,想要用玉清来拖我下水。但是关于这点,我只能很惋惜的告诉你,你打错了算盘。因为玉清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与哀家无关,那信上所写明的一切事情发生的时候,哀家还未曾是皇后,自然可以将关系撇的一干二净。就算是有人硬要误导,将我扯进去不放,那么我依旧有办法为自己开拖。毕竟玉清所犯的那些事情,不久前已经被人发现些蛛丝马迹,鉴于此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这样说来,玉清和墨斐有所牵连就只能说明玉清是害怕事迹败lou后身败名裂,投kao了墨斐。而墨家被灭,墨斐心怀仇恨欲刺杀我和皇上,就这些能让众位大臣相信我和墨斐是半点瓜葛都不会有的,自然不会再受人误导下去。甚至,我可以这样去揭发,说玉清与墨斐有所牵连的事情是有人动的手脚,而那个人是谁,我还可以说出来。不管是做哪一件事情,你暗中陷害玉清的事情终究会被苔妃知道,到那个时候,她又会如何做呢。”
“是吗,好像的确是如此,听起来是很不错,会是个好故事。”
“呵,既然你也这样觉得,那么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做选择,你希望我如何做才好。”
“我能选什么,你有那么好说会放过我吗,而且在你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害你之后,你还能这样好心,别装了,你又不是菩萨,还能装仁慈?”
“真聪明。但是说明一点,我没有装仁慈,我是真的在表示仁慈,因为现在我已经不是输者了,而赢者有向输者表示仁慈的资本。”
碧盈的话语逼仄的、狭窄的直冲湘妃而来,湘妃此时已经冷静下来,那面上表情也是冷冷,不过瞄瞄碧盈一眼,便半转开视线,那眉尾画得精细,便似一种精心的嘲讽冷漠,于是又是碧盈开口说下去。
“虽然你打算牺牲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不珍惜他,这不是我能强迫你去珍惜他的了。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你想怎么牺牲你的孩子,你若是真还有什么想法,我就立即唤人进来……”
然而还没等得碧盈多说什么,湘妃突然眉间紧皱,那喉间发出的一声呻吟刚刚逸出唇,便立即断在了喉里。而不过眨眼瞬间,那整个人也突地神色一变,身子不住的颤抖起来,仿佛是受了冷,但是那颤抖的身子忽地有点扭曲起来,似乎湘妃似在忍受巨大的疼痛一样。简月见此情形,毫不迟疑的上前扶住了湘妃,然而湘妃仿佛已经浑身没了力气,就顺着简月的搀扶软软的倒在了简月的怀里。碧盈的脚步动了动,但是却是像生了根似的没有往前迈出一步,因为在那一刻,碧盈已经看见了那熟悉而刺目的血从里向外的渐渐染红了湘妃的衣裙,像毒一样染透了,把人的视线也给染透了。
而此时,染了一身血的湘妃在极度的疼痛中嘶声裂肺似的喊了一声,那一声刺破了死水一样的内宫的沉闷气氛,但是这也只不过是在那一瞬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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