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着医护人员走入手术室。手术室是套间,外间类似准备室,可以在此进行抽血消毒,而清水薰躺在里间病床。为了保证里间的洁净,里间与外间是有一层玻璃相隔。
隔着玻璃,清水薰的情况我能看得一清二楚。想必大手术已经完成,他赤裸的上身缠满绷带,面朝右侧,侧躺在床上。我发现他的手腕和脚腕上都有皮带固定,乍一看上去,仿佛捆绑犯人的特质环扣。
我质问一同进来的朱泽戬道:“怎么,还怕阿薰逃跑么?为什么捆着他?”
朱泽戬也觉得奇怪,叫来医师仔细询问。
那医师赶紧解释道:“此人内伤外伤都很严重。十指尽断、右臂骨折,前胸也有两根肋骨骨折,肋骨断茬刺入内脏,造成内出血。他背部割伤伤及筋骨的就有二十四处,另外全身还有殴打所致无数瘀痕。现在他那些伤口已经一一处理,可周身多处骨折内脏出血仍然不止,不能随便移动,我们这才用皮带暂时将他四肢固定,维持侧躺姿势避免压迫到他伤重的地方。他失血过多,心肺已经超负荷呈现衰竭状况,希望他的亲生父母尽快赶到提供合适的血液,否则恐怕性命难保。”
正说话间,德川允被带入手术室外间。
朱泽戬沉声说道:“德川家主,清水薰伤势严重急需输血,但他血型特别,这里的医院短期内无法提供,不知你可愿意施以援手?”
德川允二话没说,卷起衣袖。伸出手臂放在检测台前。
片刻后,医师面露难色道:“殿下,此二人血型虽然相符。但是我们特意调阅了德川大人的病例,发现他有慢性心脏疾病。不能一次性过多失血。供血者这样的身体条件,最多采一袋血(大明血液度量衡,一袋约合300cc),超量则会威胁供血者的生命安全。”
德川允阴沉着脸色催促道:“不要耽误时间,快取血。救人要紧。”那医师一面吩咐助手立刻采血,一面又说道:“可是一袋血估计不够,至少需要两到三袋。(更新最快)。术后危险期大约三日,其间最好有足够血液备用,才能稳妥。”
我担心清水薰地安危,在朱泽戬耳畔焦虑地嘀咕道:“殿下,德川允现在被咱们扣押,他不敢不听命行事献血。但是让他滞留三日,以他一向对阿薰的冷淡。恐怕未必会愿意,更何况他的身体不宜大量失血,那阿薰怎么办?”
朱泽戬安慰我道:“和子马上就到了。也许她地血液合适。”
德川允沧桑的面孔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苦笑,他幽幽说道:“我可以留下来。一袋血不够。那就休息片刻再继续抽取。请你们不要放弃救治阿薰。”
朱泽戬忽然板起面孔说道:“清水薰身为贡人,居然出卖他地主人。勾结歹人图谋不轨,欲对我大明不利,我怎么能让他一死了知?救他是为了日后细细拷问。再说他是阿炫最喜欢的男宠,阿炫还没有玩腻之前,他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
朱泽戬居然又固态萌发,当着清水薰亲生父亲的面诋毁我的形象,若是往常我早就跳起来反驳理论。可转念又一想,隐约猜到了朱泽戬的用意。
我与朱泽戬地感觉差不多,德川允似乎对清水薰并非完全漠视,否则也不可能不顾自身危险主动献血。莫非德川允与清水薰之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朱泽戬恐怕是故意这样说,试探德川允的反应。
我赶紧调整情绪,顺着朱泽戬的话感慨道:“是啊,阿薰他身材好容貌俊朗,平时吃苦耐劳,床上温顺乖巧,若是他就这样死了,殿下想赔一个更好的给我恐怕不容易。”
德川允的眼中闪过悲凉神色,没在抽血的另一只手握成拳,他嘴角抽搐,像是强忍着某种愤慨,却终于只是长叹一声,恳求我道:“王子炫,在密室的时候阿薰对你的忠心和痴情,你看不出来么?他若能活下来,请你善待他,让他少受一些伤害。”
“他是贡人,我地玩物而已,对我忠心理所当然。”我装出冷酷的模样,外加一些真实的情绪,反问道,“再说伤他最多地是你们吧?他在我身边就算受了委屈,也比在德川家的时候幸福许多。我可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责罚他。”
德川允见我对他充满敌意无法沟通,他只好转向朱泽戬,正色道:“皇太子殿下,清水薰和我德川家早已没有半点瓜葛,他既然是大明地人,以您仁慈宽宏地气度,希望能饶他性命,不要再严刑逼供。他出卖主人消息,全是受了靖寺的威胁挑唆。在密室地时候他早已翻然悔悟,还拼尽全力破坏了我们布下的阵势,王子炫才能顺利脱身。整件事情是我德川家有错在先,我既然已经认输投降,与殿下签订全面合作协议,便是诚心改过补偿,还请殿下不要再迁怒旁人。阿薰那孩子是无辜的,他所承受的苦难都因我当初一念之差。”
朱泽戬饶有兴味道:“一念之差?是不是因为犬妖说你们德川家会被异族统治而灭亡,所以你就厌恶明显有着混血特征的长子,甚至根本不承认这个孩子?你不认他也就罢了,为何让他承受非人的训练残酷的折磨,把他送来大明当贡人?他既然已经以贡人的身份宣誓为大明效忠,他就不可能再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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