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赢又回到初遇水素裳的地方,后者还正在这里等他,虽然不知道对方单独找他想说什么,但洛赢却有很多事情要问。
再次见到水素裳,洛赢不由得一怔,对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看起来和常人一样,就连修为气息也平复了许多,似乎水冰冰颜的出现,让她完全好转过来。
此刻,水素裳正心事重重,看到洛赢走来,便主动上前道:“谢谢你……我差点杀了颜颜……”
洛赢摆了摆手,道:“前辈无需多想,倒是我差点对你搜魂,实在是太荒唐了!”
而水素裳显然并不在意,又道:“我直说吧,我想求你保护颜颜,还有……帮我劝劝她,她一时还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
“我会开导她的,至于她的安全你也大可以放心。”洛赢道。
“不!玄易知道她没死,还会利用颜颜的!”水素裳急切道。
“前辈你慢慢说。”洛赢面色变得凝重,他正想找水素裳了解玄易的事,这女人或许是唯一见过玄易本尊的人!
“其实刚才,我和颜颜聊得最多的,也是你和玄易……”
水素裳怨恨的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然为了自己的野心,连女儿都不放过……不!他利用我生下颜颜,其实就是要把颜颜推入生机大阵!还有那个贱人,也是他的帮凶,在颜颜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被抱走圈养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魔鬼!”
水素裳的声音越来越颤抖,除了心中的滔天恨意,还有着深深的恐惧!
洛赢见她情绪又有些失控,立刻取出一枚宁神妙用的丹药,递到对方面前。
而水素裳看都不看,便接过吞下,洛赢安慰道:“慢慢说,假宫主已死,你也要看开一些,而且以我们现在的力量,玄易也不能把冰颜怎么样!”
水素裳服下丹药以后,气息很快平稳了许多,又继续说道:“那是你没见过玄易,所才会这么想!我大概从颜颜那里了解到,你几次破坏他的阴谋,他也想将你除之后快,但你并不知道那个人的可怕,还有他的图谋,也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水素裳心神稳定了许多,说话也有条理了,“首先,玄易的肉身至少在百年以前,就已经恢复了!这一点恐怕没人想到,他是靠着生机大阵吸来的生机,才完成肉身重组,如今他的修为,很可能已经回到……巅峰时期!”
“什么!?”洛赢先是一惊,可随后又疑惑道:“那他为什么还要用冰颜来毒死我,自己动手不就完了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目前玄易唯一的弱点!”水素裳无比凝重的道:“当然,他回到巅峰只是我的推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玄易便不能离开那个地方,因为他已经破虚失败一次,一旦以巅峰姿态重见天日,势必引来第二次帝境大限,若是还不能破虚成功,这一次就必死无疑了!”
“也就是说,玄易很可能已经无敌了,但他却不能动?”洛赢实在不愿意相信,可是没人比水素裳更了解玄易,也不由得他不信!
“是的,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说着,水素裳又心悸道:“可是还有比巅峰玄帝更可怕的东西,那就是生机大阵!别以为你毁掉其中一个,就能保一方平安,只要这世上还有一处生机大阵,不管在任何角落,也足以毁灭整个世界!因为生机大阵吸的不只是生机,更在吞噬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气运!”
水素裳一口气说出,洛赢已经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咽了咽口水道:“吞噬规则和气运……真的有这么夸张的事情?”
“这是玄易亲口所说。”水素裳知无不言的道:“生机大阵是上界用来毁掉这一界的,一旦有人飞升,哪怕缺少阵灵的生机大阵也会全部启动,这便是来自上界的惩罚!我觉得此言非虚,且看那片寸草不生的废墟,足以抵得上两个天暮大陆,若不是规则不全,气数已尽,岂能那么大片土地都没有一丝生机?”
洛赢还在消化着对方的话,而水素裳又道:“玄易能知道许多这一界以外的东西,完全因为生机大阵,如果说这一界最有希望破虚飞升的……也无疑是玄易!”
“他想破虚,代价则是整个世界!”洛赢深吸口气,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已经完全理清,便只剩最后一个问题。
“玄易如今身在何处?”
“我只知是生机大阵汇集之地,天海最深处!”
“天海最深处……”
洛赢望向远处的海岸线,眼神深邃,坚定而又执着。
一个人追求武道的极致并没有错,可最后若是抛弃整个世界,那所谓的大道,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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