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那次，夜晓寒并没有看见少女，因为那段路他很熟，路上也不会有什么人，正适合闭目养神，只待听到城门吱呀一声打开后闭着眼往里走就行。
……
“如果你真打算去道门的话，那我今天需要再去你家一趟，混一个明面上的保障。”夜晓寒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边走边说道，仿佛根本没睡好的样子。
云梦雪本来想问为什么要去或者明面的保障是什么意思之类的，但听着少年稍微有一点疲倦的声音，感觉自己不应该在问他了，只好说道：“决定了？”但语调还是逐渐上升，表明还是有些疑问。
夜晓寒愣了愣，但并没有停下往外走的脚步：“这不是决定，而是必然结果，在没有其他更好选择的情况下，这样便是事情发展唯一结果。”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但夜晓寒从来都认为他计划好的事是绝对会发生并且不会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的。
所以当他到了清水镇时，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云府大门重新被封好，也毫不意外地看到两位大人看到他来时毫不意外的目光。
黎锦看着再次前来的少年，无奈道：“都说了让你等封条没了再来，你这每天一趟真是把这封条视若无睹啊。”
夜晓寒当然知道封条没了是什么意思。封条没了代表这件事有了一个可以拿的上台面的结论，但是这需要不知道会是很长还是很短的时间。他等的起，但她等不起。最好，这个封条永远不要消失，直到她亲手撕毁。
但这个原因显然是不能说的，所以夜晓寒装作腼腆地笑了笑，然后朝黎锦行了个礼，说道：“黎大人昨日说可教我修行，是么？”
黎锦一笑：“少年心性，果然还是想着修行。想当年我……算了，不提也罢。不过你记差了，我不会教人修行，我只能推荐你去某些门派。”
“我可以挑选吗？”
“我建议你选儒门，儒门提倡有教无类，因材施教，无论你资质如何都能得到最合适的教导。尤其长乐学宫，与我朝关系紧密，学有所成后入朝为官极为容易。”
“我选道门。”
“道门啊，亲善朝廷的门派还是很多的……”
“就是道门。”
黎锦闻言苦笑，说道：“你说的道门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几个门派之一，我的举荐未必能让他们收下你，最多给你个机会。”
袁谋“嘿”了一声，插嘴道：“黎大人你这是欺负小孩子不懂啊，道门时不时就来场收徒大会，天下所有人都有机会，何必要你举荐。”
夜晓寒无言，心想有举荐和没有举荐自然是不一样的，否则自己何必前来，直接和云梦雪一起走了不是更好？
黎锦摇摇头，拿出一张纸边写边说：“此间道理你若是懂了，皇上便不会让你在外时处处听我的了。”
袁谋愤愤，拿起酒壶狠狠灌了口酒。
不多时，一封举荐信便写好了。黎锦盖上了印章后，便将举荐信交给夜晓寒，然后问道：“你独自一人可能去道门？”
夜晓寒知道这是两位大人想带他去道门，所以毫不犹豫拒绝道：“天下无处不可去。”
“也罢，便祝你能得偿所愿。道门收徒大约在暮春时节，时间不多了，你需早些准备。”
“我知道了，这便告辞。”说完夜晓寒便真的向府外走去。
待夜晓寒走远后，袁谋嘿嘿一笑，说道：“黎大人你可忘了跟他说，得了你这份推荐，将来可要做的事啊。”
“不是忘了，而是这少年隐隐间对朝堂有些抗拒，又没有家人，难以掌控，不如不说。”
“那为何还助他？”
“野有良璞，岂能不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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