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羽收回目光，慢慢晃动茶杯。
他才不会给别人倒茶。
夜晓寒只是有些生气，并不是真的想喝茶。见陆轻羽不动，也泄了气，下巴搭在桌子上趴着。
山中的事一来他觉得有些怪，不知道该不该说，二来他自己也记不清了，硬要回想的话反而会莫名头疼。请吃饭就能避过的事，该怎么做自然很清楚了。他再穷也不差请一顿饭的钱。
于是一时无言。
不多时，店家便端着两大碗面上来了。青瓷海口碗，汤清面细，分量十足。
夜晓寒满意地点点头，取了筷子便开始吃了起来。
陆轻羽望着一大碗面，表情变得十分微妙，筷子几次举起又放下。看着对面的吃得很欢，终于恼了，“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咬牙道：“这究竟有什么好吃的！”
夜晓寒抬头，咽下嘴里的面，呼了一口气，笑道：“味道挺不错的啊，汤鲜面香，软硬适中，又劲道又爽滑……”
“停，就一素面，你是怎么觉得不错的？还有你就吃碗面？”
“额，我说来份这儿卖的最好的，也没问是什么，所以你看大家其实都觉着这面不错啊。”
陆轻羽长叹口气：“因为山上吃的就是素面。”
夜晓寒明白了。感情是吃腻了啊。
“你不吃面我也不会再请你吃别的了。”夜晓寒心中暗笑，让你非要我请客。
陆轻羽摇摇头：“算了。”然后挑出一根面，送入口中。
似乎是真觉得不好吃，陆轻羽皱着眉，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吃腻了素面的人吃了几口意思一下就不再动筷了，极少吃面的人很快吃完了一碗甚至还想着再来一碗。不过面对着陆轻羽，夜晓寒觉得自己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不知为什么这家伙对自己在山上的经历分外好奇。连掌门都不在意了，还偏要追着来问。
于是夜晓寒“爽快”地付了两碗素面的钱，自顾自走了。
“真走了啊？”陆轻羽一抬手，将茶喝尽，转了两下杯子后才放下，起身跟上夜晓寒。
“非掌门不管，非我多事。然而你是第二个有可能一日过九峰的，我是很好奇的，只是掌门那性子，嗯，徒不言师过。既然你不愿现在说，那什么时候愿意说再和我说吧。毕竟你到了第几峰是你的缘法。”
“什么意思？”夜晓寒脚下不停，随口问道。
“第一个一日过九峰的当然是我了，不过那时候我是初识后期巅峰，并且借此还顺势突破到还真。而你现在就至少能过第五峰，甚至更高，让我好奇你到了初识后期是不是也能过九峰。”
陆轻羽说得很淡然，但夜晓寒总觉得话里话外透着一股炫耀之气，而自己到时候若没有再遇到那只红鸟，怕是肯定上不去。
“儒门那个夫子那么厉害，一天内不能过九峰？”夜晓寒挑刺。
陆轻羽很奇怪地看着夜晓寒，说道：“当然说的是初识境啊。更高境界的，除非自己压制实力，否则靠强闯算什么？”
“强闯怎么就不行了？不对我不想知道这个。”
“九峰中只看缘法。无缘见门不入，有缘退步成行。你还想问什么？”陆轻羽解释道。
没听明白。夜晓寒决定略过不谈，转而说道：“我是想问，什么叫什么时候愿意说再和你说？”
“啊，这个，反正我正好要下山，正好一起。”陆轻羽仰头看天。天上一只白鹤缓缓飞着。
“……不顺路。”夜晓寒极度无语，半晌憋出一句。
“天下我皆可去，自然顺路……好了不逗你了，我下山本无要事，云梦雪说你要去长乐学宫，我便先送你去吧。若你能入初识，在还真前来道门一趟，试试能不能过九峰。”
“她……这是弄啥呢，我一个人去便是了啊。”
“自然是怕你出事啊。道门九峰不是什么秘密，收徒过程也没有什么遮掩，很快便能传出去，若你只是一个人，怕是有些左派之人会来抢夺你的缘法。”
“缘法也能抢夺？这缘法到底是什么缘法？”
“自然是和‘道’的缘法，缘法自然也能被抢，修行修的是道，而道包含一切，缘法是道的一角，抢夺缘法也是道的一角。”
“居然这么可怕？”夜晓寒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虽然我现在也看不明白缘法，更不知道如何抢夺，但缘法被抢确实有过先例。走吧，大白等得该着急了。”
“大白？”
“你见过的。”
“那只？它也去？”
“不然走着游天下？我还嫌累呢。”
“但我恐高。”
“放心，有我在，摔不死你的。”
“我还是自己走吧，缘法被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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