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威林之子欧文在酒馆里看到那个骑士时,身上穿着一层厚厚的绿金色皮革短衣,而他腰间的华丽匕首也没有引发周围人的疑虑,毕竟近来这片土地一直不怎么太平。
“啤酒!”年轻的骑士一坐下来,就大声叫道,声音极为嚣张。
主人不敢正视这个不速之客,给了他一品脱冰凉的泛着泡沫的啤酒,只希望这个看上去就是麻烦的家伙喝完赶紧离开。
欧文暗自咒骂了一句,在威尔士土地上,说英语和说法语的人都是不受欢迎的,这个家伙的话语显然夹杂着法兰西口音。不过欧文不想惹麻烦,他还要去波厄斯办那件大事,那个高贵的外邦杂种尽可以在角落里醉死,欧文毫不关心。
“再来一杯,”骑士大吼道,“放心,我会付钱的。”
“大人,我觉得你该离开了。”一个身材瘦长的疤脸挡在主人面前,骑士终于将深陷杯口的脸颊斜转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这个人。
“肮脏的虫子,你说什么?”
欧文挡住了身后两名随从,不让他们起身干涉,此时酒店里其他人都开始向门口挪去。
“我说,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该待的地方。”
欧文发誓自己听见了一阵金属震动,骑士像是见了鬼一样倒退出一码,疤脸的手上握着一柄短刀,差点刺穿骑士的喉咙。
女人的尖叫声响彻屋宇,一场打斗爆发了。
一个随从忽然向旁观的欧文小声说道:“刚刚有人认出了那个家伙,他是那个诺曼人。”
欧文的怒气骤然积聚,卡那封城堡的罗伯特·马利特!这个在康威河上下无人不晓的名字,对他来说更是有着特殊的意味。
“我们走。”欧文果断地向随从说道,三人径直预备离开这里,在他们身后,酒店老板的人头滚落地面,血腥和啤酒气味混合在空气中,那个尖叫的女人也不再出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她的喉咙里。
“去喂狗吧!”罗伯特·马利特骑士用诺曼语恶狠狠地骂道,一剑捅穿了疤脸的肚子。
离开酒店后,欧文一行立刻向北折返,他们驻扎在穿过林地的北方道路旁,开始整理各自的装备。
十年来,英格兰国王统治的疆土一直在强力执行埃德加的《弓箭敕令》,年满十四岁的青年男子无论等级都需要日常练习箭术,这一敕令的目的自然是为国王的军队提供足够的弓箭手。
长弓在埃德加前世的时代被视作英格兰的民族象征,但是十九世纪在世上流传的那些复原长弓与如今并不一样,外形上,19世纪复原品的弓背平滑,弓腹呈半圆形,而如今的长弓则有着凹凸不平的表面,一般也会在弓腹和弓背分别使用实木和边材两种材质,或许是和筋角复合弓差不多的用途。一个重大区别是,后世的复原物经常在握持处分开,弓身实际上是三段,上下两端弓臂皆连接在硬质的中部,这样的长弓一般只有不到七十磅的拉力。但是真正的“战弓”全身是一个整体,张满时弓手可以感觉到握持处的形变压力,这样的战弓并不适合打猎,而是一把对付铁甲的利器,拉力足可以达到一百二十磅到一百七十磅。
箭矢方面,战弓的箭身一般也不是粗细均匀的圆柱,英格兰地区的箭矢更多是前粗后细的结构,与土耳其人的“飞箭”恰好相反,自然不适合远程抛射。
这样的形制显然更看重力量而非精度,而未经训练的民族,无论是苏格兰人还是法兰西人,甚至是此前的威尔士人,都难以使用如此威力的强弓劲矢。可以说,长弓本是一件普通的武器,其源头足可以追溯至史前,踪影更是遍及世界,真正令英格兰战弓成为世人畏惧的利器的,是国王的法令——“产于英格兰的臂膀”在今后十年里将逐渐成为优良弓箭手的品牌保障。
欧文的手指反复拨动他那把匕首,有时抽出一半,然后又纳入刀鞘,他有些心神不定地看着脚下的箭囊,里面是固定着片片鹅羽的波德金箭矢,他的巨型战弓躺在箭囊一边,露出镂刻着凹槽的角质弓弭。
忽然,他捡起那柄战弓,开始检查弓弦的韧度,他可不止在拉开弓弦,同时还将身体微倾,大力前推弓腹,用这种姿势瞄准了几次后,他感到手臂微微发酸,正打算向随从们抱怨一番这硬如镔铁的“魔鬼的武器”,耳畔却传来那声低呼:“有人来了!”
他迅速卷起地上那块精细的白色羊皮,将上面的箭囊全部裹了起来。
来人并非诺曼骑士,而是一个头戴皮革尖盔的英格兰人。
欧文失望地放下弓箭,打算放过这个可怜虫,此时他身旁的一名随从忽然手撒弓弦,一箭射中了那个英格兰人的坐骑。
“该死的!”欧文狠狠唾了一口,接着发出一箭,完成了这件工作。
从死去的英格兰人身上,威尔士人找到了一份羊皮纸书信,幸好欧文能够看懂其中的内容,这个被杀的英格兰人是麦西亚伯爵派来的,莫卡伯爵的信里提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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