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初露锋芒,意气风发,他不再会像小时候一样缠着她的手臂要她说睡前故事,也不再会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护在她的面前,对那些嘲笑她的人大喊“不准欺负我娘!”
他开始会背“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他开始喜欢握住她的手,低声承诺,“娘,你放心,余儿会一辈子保护你的,将来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绝不会再让你受到欺辱!”
可是我的孩子啊!娘并不想过最好的生活,娘也不在乎会受到屈辱,娘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那娘这一辈子也就再没有遗憾了。
玄奕来得次数越来越多,多到连她都习以为常,多到她都放松了警惕,若是有一阵他没来,她甚至会隐隐盼望。
这就是习惯啊,将生活打败将她打败的习惯。
有时候他会趁着无人,一把将她搂住,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其实现在这样也不错,我真想以后就这么和你过下去,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她只是笑笑,因为她知道根本不可能。
他有他的江山社稷,而她也有她的原则坚持。
只是不再如年轻时那样倔强恣意,这漫长的岁月,教会了她妥协。
岁月匆匆,时光流逝,余儿长大了,成了能够真正独当一面的男人,而她,也被时光打磨得渐渐老去,再不复从前的红颜。
燕元二十三年六月,北方羌族进犯,余儿二话不说奔赴战场,留给她的只有一封薄薄的书信。
“娘,请等孩儿凯旋归来,定让娘享尽荣华!”
徐明芜便知道,她的余儿,再也回不来了。
燕元二十四年三月,燕军得胜,班师回朝。
余儿因在此次战役里立下大功,被封为抗北将军,授爵位永安王,赐豪宅美眷,也终于被玄奕昭告天下,认回皇室血统。
徐明芜是在一片热闹中被接入永安王府的,当初那个喜欢挡在她身前的小小身影,已经长成了那样器宇轩昂,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朝她伸出手,领着她进了所谓的春花阁,那里面有小桥流水,有灿烂春花,还有……
她多年未见的母亲和弟妹。
心儿他们早已经长大,甚至娶妻、嫁人、生子。
母亲也老了,两鬓都发了白。
徐明芜忍不住悲从中来,她经年岁月里最后悔的,便是没能好好陪伴孝顺父母。
谁曾想再见,物是人非。
她成了老夫人,不过才四十左右的年纪,皆因为她的儿子是鼎鼎有名的永安王。
燕元二十八年,余儿娶了妻子,是兴平侯府的嫡长女,比他小六岁,算得上是他的侄女儿,因为那是月娘的女儿。
他们夫妻关系很好,她便没有异议。
燕元三十年,余儿的第一个嫡长子信哥儿出生,她无所事事,在府里帮他带着孩子,含饴弄孙,生活很美好。
燕元三十五年,余儿挥兵北上,要吞并羌族。
燕元三十八年,余儿得胜回朝,朝中拥护他为储君的呼声甚高。
而她,越来越老,信哥儿都已经能够弯弓射雕。
玄奕也老了,自从余儿被封为永安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那是他们之间的承诺。
燕元四十年,听说他病了,病入膏肓,竟有皇子逼他立下立储遗诏。
好在有威远将军一干老臣护驾及时,当场斩立了企图谋反的皇子,重新维护了皇宫秩序。
他要见她,病的迷迷糊糊,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欢哥儿便领着禁卫军来找她,亲自护送她进了皇宫。
躺在病榻上的他再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他老得厉害,明明才六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满头银发,眼尾唇角全是皱痕。
这皇帝,哪有那么好当。
“芜儿,芜儿……”他一声声地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
她便上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在……”
怨了那么多年,恨了那么多年,事到如今,他要驾鹤西去,她也该放下所有的仇怨,专心爱他。
他将她拉到唇边,贴着她的耳朵,便如同他们最情深意浓的时候,他对她小小的调戏轻薄。
他说:“芜儿,对不起,你别怨我,余儿是我最得意的儿子,也是你生的儿子,我对他有私心,所以纵然知道你不愿意,我也要将这个大燕江山传给他。我这一生,对得起母后,对得起父王,对得起余儿,对得起天下苍生,却唯独对不起你。你别怨我,我是太爱你了,一直都爱,从不停歇……”
其实他说的这些她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是一国之君,他要对天下百姓负责,所以这爱,显得那样渺小。
一滴泪忍不住从眼眶滑落,她抬首,将已经不再红润娇艳的唇贴在他依旧凉薄的唇上,轻声呢喃,“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从没有不爱……”
燕元四十年,皇上驾崩。
隔年,新帝登基,称惠文帝,改国号为清。追封先帝谥号,封生母徐明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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