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三更,忽听宝珠哭道:“爹爹,你撇得我好苦呀!”又哭道:“我的命就送在你手里,我到这般光景,你还不肯饶我么?我的亲哥,你竟如此心狠,全没有一点夫妻之情!”文卿听见,犹如万箭攒心,不觉失声一哭!松夫人道:“他讲些什么?”许夫人道:“亲母,他此刻是信口胡言,还有个什么头绪?”
松夫人到床前叫了两声亲儿,宝珠睁开二目道:“我害怕呢!”许夫人忙说道:“我的好孩子别怕,娘在这里。”宝珠道:“唤了松勇、筠儿进来。”夫人道:“干什么?”宝珠道:“我眼里瞧见无数断头缺足的人,同我要命呢,房里都塞满了。”夫人毛骨悚然道:“孩子你定定神,没有这事。”宝珠道:“你们不瞧见么?是邱廉领来的。我最怕呐信阿那利害样儿,脑袋提在手里,好不怕人。”
夫人只得叫了松勇、松筠进来。宝珠道:“都走出去了,站在窗外呢。替我把玻璃上幔子放下来。”说也奇怪,众人竟闻见一股血腥,随风而至。及至松勇等才走出去,又听宝珠叱喝道:“本帅令重如山,看尔身轻似叶,辄敢如此无礼,乱我军规,擅闯辕门,该当何罪?况尔身为首逆,法所必诛,本帅利剑新磨,正好饱尔的颈血!”
停一会,又道:“奴才,你生既无能,死犹为厉,本帅岂惧尔乎?本帅奉命征蛮,杀人如草,卧征鞍于马上,饮战血于刀头,华夷之人,闻风知畏,尔不过帐下一名小卒,而敢如此狂为耶!中军即将他手中脑袋,号令辕门!”松筠忙走上来,叫了两声道:“姐姐,姐姐,别害怕,兄弟在此。”宝珠倦眼微开道:“吓杀我也!呐信阿这个奴才,竟将脑袋提起来掷我,不亏你来,几乎遭他毒手。”松筠道:“姐姐安心,有兄弟在,这些断头的奴才,怕他做甚?”宝珠点点头儿。
松筠对文卿道:“姐姐那支宝剑呢?在苗疆杀人无数,何不挂在床头上,辟辟邪气?”文卿忙教人到内房,连上方剑一齐取来,挂在玻璃屏上。可煞作怪,才挂上去,就哴哴的啸将起来。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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