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一见礼,顾凌逸此行,除却九珠秀姑外,还带了六名随从,个个都是大内高手。此时,除却两名去报了顾凌轩外,都在姜老伯家中。
二人依旧是夫妻,只是为家中并重的老祖宗找草药,才来到边城,姜家人很热情善良,除却没见着年幼的小女,都一一见过主人。
姜家二子见两人衣着不凡,相貌俊美,又带着不可轻视的家臣,自是更为恭敬。
两人住下,却不知霜儿那边如何,自从得知有军妓一事,顾凌逸的眉头便未尽情舒展,渺渺也在为霜儿的安慰担忧。
虽然知道霜儿是顾凌逸派去的人,将士们不敢拿她怎样,可这心却依旧放不下。
“如何安排的?”渺渺忧心地看着顾凌逸。
“霜儿已安全赶到,我已嘱咐七哥好生安置,放心,如今,就是那攻城之难。”
“有什么难的,抹了解药上去杀敌,不就行了。”
“关键是,解药无从配置,那似乎是凤熙特有的毒,或许是无双亲自炼制,无从下手。”
“那便这样耗着?”
“怎会?朕已命李远常亲自带精兵三十万,攻其阳城,大帅苏偕玉带三十万,攻其都城,老八领十万大军守后,多为伤患者,老六带十万大军继续攻城。”
“围魏救赵!?”渺渺笑而问道。
“哦?什么?”顾凌逸轻问“朕就是要让无双来个措手不及,他药多,兵少,朕看他如何去救。”
渺渺轻笑,果真是顾凌逸,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这样一来,大军必先救阳城,后救都城,而空下的和熙,便正好被取了。纵使无双有再多的草药,也不会布下整个凤熙吧。
两人就安静的待在姜老伯家中,除了每日弹琴赋诗,饮酒看景,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只是每日的闲暇,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姜家人只道是他们为家中老人找药的事为难,倒也不多问。
过了月余,但见顾凌逸脸色越发好转,渺渺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问及战况,顾凌轩的奏表也道已攻下和熙城,大军顺利撤出阳城和都城,转而驻扎于和熙城,背西尔往东,正对云梦关。
退守云梦关后,不再是萧信微一人,而并原先的关主嵇昭,嵇昭为人光明磊落,不识信微的歪门左道,已正面与西药交兵三次,死伤两军均有涉及,奈何攻不若守,西药有秉承着大国气派,两军就此相抵。
顾凌逸倒也下了战表,若凤熙降了,仍按原有规矩,纳岁称臣,西瑶就此罢军,奈何无双仍旧避而不答,甚至已经放出风,要亲自来云梦关把守。还唤顾凌逸阵前相见。
顾凌轩倒是巴望着无双能够亲来,甚至还想与其念念旧情。
又过了月余,顾凌逸着手整理行装,姜老伯见状,只道是其寻到了治病的良方,倒也心下欢喜,还特遣了众人,送上干粮,备足水,一行人送至边城城口。
“老伯,就此别过,在下还要往更远的云梦关去,老伯不要再送了。”
“云梦关,那可是战乱之地啊,不如边城是咱西瑶的地方,那里凤熙民众众多,公子前去,定有不便。”
“不妨,我等自会见机行事,老伯,多谢照顾。”
姜老伯点点头,有些不舍地看着众人“也罢,若有什么难处,再来寻姜某吧。”
云梦之地,和和熙一般,自早便是凤熙的地方,风俗自是与西瑶不同,女子衣着便柔,似乎是东边特有的蚕丝制成,渺渺也只是在宫中才得以见到,凤熙往往把上好的蚕丝,做为贡品呈至西瑶,而劣等的制品,往往在百姓身上随处可见。
渺渺也换上携带的蚕丝衣,解下发髻,按照凤熙的发式,在中央高高束起,飞天髻般,又在下方斜斜垂下发丝,就如同未出阁的小姐一般。
顾凌逸始终微笑着,末了又在渺渺耳边轻声“真不知道,朕去了后,有谁能有如此之幸,得渺渺相伴?”
“顾凌逸你说什么呢?什么去不去的,别说不好的。”渺渺轻轻侧在顾凌逸怀中,感受到他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微微定神。“我们说好,一辈子。就一辈子,相公不会吝啬的。”
看着渺渺少有温柔和媚态,顾凌逸呵呵直笑。
可是心中,对于那个原本的誓言,却那么不敢把握,似乎自己和渺渺面前横亘的,是一条没有边际的悬崖,遥遥相望,不得相守。
和熙城已被攻下,城内百姓依旧井井有条,苏将军不愧为主帅,顾凌逸很是放心。
云梦关便大不相同,进关便要盘问,盘查的很是仔细,若是凤熙的,必派军跟随,若是西瑶的便可不用。
一行人行至关口,只见九珠上前递了什么牌子,守城将领点点头,引众人到城口的楼台之上。
那便是个凌轩给的字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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