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地跟上了几步。
“将军,已经好了……啊!”
一柄长剑从军官的前胸铠甲上刺破,露出血淋淋的剑刃,接着猛地向后抽出,一股热血从胸口的伤口中窜出,飞溅到了火盆里,将还未完全点燃的羊皮浸湿了。
修罗特上前几步,阴冷着脸用手中的剑拨拉了几下火盆,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羊皮在高温下渐渐卷曲、变色,接着窜起一丝明晃晃、红闪闪的火苗。
转身头都不回地走出了石屋,将门重重地关上,朝城守官邸主楼走去。
“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修罗特面无表情地说着。
达西斯依然还是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疲惫地摆了摆手,说道:“那东西呢?”
“大人没有明示下官怎么处理那东西,于是认为大人是让下官自行处理,我已经烧了!”修罗特嘴角隐隐露出一丝嘲讽。
达西斯略微有点吃惊,只是身体微微地抖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缓缓地说道:“那也好……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下官马上赶赴城头组织防御!”修罗特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下,急速地朝自己的脑部流去。
“好!很好!你去吧,从现在开始,这场战斗结束前,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官邸!”
达西斯古怪地开始小声笑起来,让修罗特本已热血沸腾的身体一下就冷了下来,默默地行了个军礼,就走出了房间。
天蒙蒙亮了,又是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只是那浓浓的白色中还混搅着一缕缕漆黑的黑烟,在致密的白色水雾中涂画着狰狞地黑色线条图案。
凄厉的号角声中,一队队的身穿灰色、墨绿色、银色铠甲的士兵蜂拥地分别朝萨西尼亚城四个城门方向的城墙涌去,一排排云梯如雨后春笋般般从密密麻麻的人群里耸起,搭靠在高大的白色城墙上;巨大的撞车在人们的推拥下吃力地分开面前一拨拨的士兵朝城门开去。无数的火团裹携着青烟从城墙上抛射出去,落在城外如蚂蚁般的人群里,炸开一团团烈炎,黄蜂般的细长箭矢在城下和城上之间的距离间往返。
嘶哑的喊叫在人群里此起彼伏,一声声凄惨的哀号声下一个个身影接连倒下,鲜血粘满浸透城下的土地,也从城墙上流淌而下,在白色的墙面上淋下一副副让人心惊肉跳的血红粗线条。
在四个城门中,尤以东、南两个方向的攻防战斗最为血腥。身穿灰色铠甲的凯恩斯帝**似乎在努力表现什么一样不顾一切地朝城墙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随着散架的云梯,空中如抖落树叶般落下的人体像一颗颗小石子砸进城下一片灰色荡漾的海洋,溅开一团团涟漪波纹,而更多的云梯又从灰色的海洋里冒了出来,执着而无可奈何地重复着刚才的过程。
在军官的疯狂呐喊下,一串串士兵缓慢地攀行在高高的云梯上,死命地在梯子一端和城头上身穿文德里克王国墨绿色制式铠甲、更换了徽章的萨西尼亚军士兵进行着血肉拼杀,少许几段城墙上已经站上了部分帝国士兵,但用不了多久就被蜂拥赶来的萨西尼亚军给淹没;热滚滚的黑色沥青和黄橙橙的油从城上泼洒而下,被溅上的人无一不皮开肉绽、哀号满天,痛苦而发狂地倒在地上打滚;被城头坠下的巨石和火箭毁坏的撞车如同一只巨兽趴在城门前,全身都在燃烧,露出漆黑的骨架;一支支三米长的巨弩箭带着恐怖的尖啸声从城头上弹出,将那些拥挤的士兵像烤肉一样串在了一起,或者是毫不费力地将那些和自己一样、企图展开对射的帝国巨弩车打了个稀巴烂。
凯恩斯帝**指挥官、第三军团统领将军塞拉恩如今正脸色苍白地站在城南的一座小土丘上看着眼前这如同地狱之行的萨西尼亚攻城战,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被选中参加这次的外交使节团,开始怀疑瓦得鲁公爵举荐自己带军出行的真正目的,这哪是来发财的啊,简直就是自杀!
又是一团偏离了即定目标和距离的火团落在前面不远的骑兵阵列中,无数的残碎肢体和金属皮在腾起的火焰和热浪中飞扬,一匹被火舌舔去侧腹大片血肉的战马颠簸撞在周围的战马群里,将一个个骑兵从马背上撞下,然后连带着那些受惊的战马发狂地践踏乱奔,混合发出人、马合唱的哀曲。没有被波及的骑兵们心惊肉跳,硬着头皮继续保持着阵型,祈祷着下一发抛石记机发射的火弹不要掉在自己头上。
“将军!东面的第一步兵联队损失惨重,快坚持不住了!”一个副官哆嗦着在一边说着。
“马上叫他们回撤,命令第二步兵联队开上去继续进攻!我们必须在其他军队之前攻进萨西尼亚城!”
又是一支部队的标志幡旗从身边的步兵方阵里竖起,一千两百的帝**在军鼓声的引导下朝东开去,其他联队的士兵都怀着复杂的表情注视着战友远去的队列,默默地站立着,一个个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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