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外面守着没错,可是隔着一道隔扇门,还有屏风拦着,她怎么可能看的清他二人在床上是个什么情形呢,不过玉华此时实在是昏昏沉沉的极为渴睡,而那李纪的一支长臂又只是老实的环在自己腰间,并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这样半靠在他厚实的怀中,倒比挤在床角要更舒服许多,玉华的眼皮又上下挣扎了一会儿,就熏熏然的睡了过去。
等到听着怀里的人呼吸绵长起来,李纪才敢稍微挪动了下身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今日小腹下十分老实,并没有什么异动,要知道前阵子自己的欲念简直像是疯了一般,甚至都不敢与这崔五娘同乘一辆马车,就光是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绵软无骨的身子随着马车微微上下颠顿着,他都能看出火来。
而此刻感受着怀中暖香的身子,李纪先是满意的喟叹了一声,而后又抬眼看着昏暗的帐顶发了好一会儿呆,半响才斜了斜嘴角,嘟囔了一句:“掩耳盗铃的蠢货......”
玉华浑然不知身后这人的种种复杂想法,也许是这两天太过劳累,她这一觉确实睡的格外香甜,一觉醒来时,已经早过了用早膳的时候,她刚刚坐起身,便听到旁边传来李纪的声音。
“你醒了?我让厨房做了安神的参鸡汤,已经去了两遍浮油,一点也不腻了,正热在灶上呢,你用早膳的时候多喝些吧!”
玉华披散着一头长发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李纪发呆,那李纪就坐在床前的红木圆桌前望着她,他穿着便服,像是刚梳洗过,颇有些神清气爽的意思,此时内室里并没有其他人在,之前就算他二人要在人前假装恩爱的时候,李纪也很少关照过她的吃食,因为他自己本来就吃的很粗糙,压根不在意这些,眼下这一番话倒把玉华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李纪被玉华目不转睛的看着也有些尬尴起来,便扬声叫了阿生进来伺候玉华洗漱梳妆,又陪着玉华一起用了早膳。
“郡公爷,您说惊马的事情,您那儿已经全查清了吗?”,待用过了早膳,房内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玉华便想起了昨晚李纪的话来。
听玉华这样一问,李纪面色慢慢重起来,他思忖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五娘,此次的事情,是那茯苓捣的鬼,不知她何时与那李刚搭上了线......”
李纪先将茯苓和小六子的招供大致和玉华说了一下,但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却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他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说起那茯苓的动机,按着她的说法,是觉得我对你并不只是假扮恩爱而已,恐怕是早已倾心于你而不自知,若长此以往下去,真到了那个时候,十有九八是不肯放你离府的......”
玉华本略垂了头看着手中的茶盏,正全神贯注的听着李纪说话,此时不由猛地抬头看向了李纪,只见他面色看着平静,一双凤眼却直直的盯在自己脸上,看似只是在转述那茯苓的招供,但那语气与眼神却极为郑重,仿佛在诉说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
玉华心里先是一坠,而后便咚咚的狂跳起来,她侧过身不敢再看李纪,一双玉手却不由紧紧的攥住了掌心的锦帕。
等李纪终于将茯苓与小六子的事情说完,内室里顿时就陷入一片静默,只有南窗边安放着的宝莲香炉里袅袅冒着轻烟,李纪只垂首看着玉华不语,而玉华将手中锦帕搅了又搅后,终于仰起脸看着李纪,轻声说道:
“五娘记得郡公爷曾经再三吩咐过,让五娘有事千万不可再隐瞒于您,五娘今日有些话便大着胆子冒昧直言了,还望郡公爷宽恕。”
说到这里,玉华也不给李纪插话的机会,像是生怕他打断自己一样,垂下脸急匆匆的便往下说去:
“五娘不知郡公爷要如何处置茯苓与小六子,若论起来,他二人所犯的都是叛主妄行的大罪,但五娘却以为,他二人之所以走到这步,虽与其本身心性有关,也是被郡公爷您一再放纵所致,人活于世,最怕便是弄不清自己的位置与斤两,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最后害人害己。茯苓乃是郡公爷的奴婢,郡公爷要纳她为通房也好,立她为妾室也罢,那都是天经地义之事,但郡公爷任由一个奴婢替您掌管内院三四年,给了她不该有的尊荣与权柄,放任她生出贪妄之念,那便是在害她,在五娘看来,没有什么人是天生愿意为奴为婢的,若有机会,怎能不去争个出头之日呢,那茯苓能谋划到如此地步,想来定是个颇有头脑之人,若不是郡公爷让她迷失了心神,她又怎么会做出如看似精明,实则蠢笨不堪的事情呢,到如今恐怕要连性命也保不住了,又是何苦呢?”
玉华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后,先是略微的顿了顿,而后一咬下唇又继续说道:
“五娘的娘亲幼时待五娘极为严苛,常常告诫五娘要小心防备对自己献殷勤之人,五娘那时还不太懂,听了只觉得心里烦恼不快,还颇有些怨怼,直到被接进了安邑坊,才慢慢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我娘曾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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