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不到他那单薄的身子怎么能装下这么多食物。
既然有杨云这个榜样,孙晔就不客气了,他家境中等,能来海天书院进修已经勉强,所以平常里是食堂的常客,也难怪他对食堂的怨念那么大。当下鼓开腮帮子和杨云比试起来,三人之中反而是虎背熊腰的孟超吃得最少。
一顿酒肉吃下来,三个同乡已经称兄道弟起来,孙晔一边摸着滚圆的肚子呼胀,一边拍着胸脯保证,高级学堂有什么真东西讲授的时候,立马去报告杨云和孟超。
“对了——两位兄长可有表字吗?”孙晔突然想起一事,问道。
“我还没有,老孟你呢?”
“我也没有。”
读书人一般要起个表字,以方便相互之间的称呼,不过世人认为名字关乎气运,所以不能随便乱起,读书人的表字一般是师长所赐。
杨云和孟超都属于草根出身,所以一直没有表字。
“那正好,你们见到山上那个亭子了吧?那就是有名的细风亭。”
“细风亭?”
“是啊,你们没有听说过?”
“没有。”
孙晔精神大作,给二人讲述起来。
“说起来这个亭子来历可大啦,据说这亭子立起来的时候还没有海天书院那。亭子里有一个破旧无人问津的扶乩,当年徐文襄公在亭子里读书,突然兴起,想给自己起个表字,想了几十个都不满意,于是就扶乩起卦,得了一个名字,你们猜是什么?”
“海天?”
“没错,徐公得了这个表字后就时来运转,连连高中,最后著书立说、入阁拜相,名噪一时。晚年回乡后创办了这家海天书院,把细风亭圈到书院里面,凡是没有表字的学子前来,都免不了上去扶上一乩。”
“那孙兄你的表字是扶乩来的吗?”孟超问道。
“是,刚来时去过,得了山举二字。”孙晔对这个表字很满意的样子。
杨云心中一动,这个扶乩有点意思啊。
孙晔说下午学堂的课没什么意思,杨云和孟超决定去细风亭一观。
沿着盘山小路上到山顶,海风徐来,眺望着蓝天和海水,心胸顿时开阔起来。
还没走到亭子,先就听见清脆的风铃声响个不停,叮叮当当地沁人心神。
亭子看起来很旧,但还算干净,看来是有人时常打扫。亭子顶上是一个树叶形状的东西,被风刮得东倒西歪,牵连着一个摆杆晃动不休,摆杆的下面系着一个小小金铃。
杨云仔细看了一番,都是些普通东西,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这个山势有点奇特,虽然这座山不高,但是正当东海,处于地海两系灵气交汇的中心,就好像是一个天然大阵的阵眼一样,自然有很多神奇的现象。
比如说现在海风朝着陆上刮,但是这个亭子顶的风叶晃动得却毫无规律,这是因为细风亭就像一个引针,将对冲的地海两道灵气向上引,激荡了风势导致的。
“有些意思,老孟你先来?”
“好。”孟超过来,解下金铃,刚要把摆杆连接到乩环上去,一个声音从亭子外面传来。
“等等——你们两个等等。”
回头看去,几个书院管事模样的人正沿着山路跑上来。
“什么事?”
等几个人跑进亭子,杨云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吧,且等一阵,山长陪着贵客马上要到亭子来,你们就在这儿侍立着,别说话,等贵客走了再扶乩吧。”一个管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
杨云把头探出亭子张望一下,果然看见一行人正在半山腰缓步而行。
也不等杨孟二人答话,那些管事已经开始收拾起来,将亭子各处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然后拉着两个人避立到亭子外边。
山不高,不多时一群人已经来到亭外,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的是一名中年人,一身便装,看不出是什么来头。
管事们纷纷长揖施礼,杨孟二人只是一拱手,看上去就比较显眼了。
一名文士打扮的人微微不悦,问道:“你二人是新来的学子吗?见了贵客为何不施敬礼?”
杨云踏前半步说道:“要是在学院之中见到贵客,上下有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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