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成,而我们东良村虽然是小地方,却已经收容了四百多名流民,虽然以工代赈人尽所用,但这笔开支没办法报销……”
“而且咱们东良村有好多农家今年绝收了,借了北海钱庄的款子才下了种,就指望着明年的夏收还债了,但是明年夏收收成能不能还得上债,大家都心里没底……”
江纵云口才不错,很快就罗列了一大堆困难,柳鹏点点头先是答应了几个容易解决的问题:“龙口也很困难,但是东良这边有要求,龙口肯定会尽力解决,不过你们是要海获还是番薯?”
柳鹏现在这个架势是要银钱没有要庄票也没有,但是能给东良提供的只有海获与番薯,但是对于江纵云与东良村的缙绅来说,柳鹏这答复已经意外之喜:“有能吃的就好?现在海获有多余的渔获库存了?”
虽然今年是大灾之年,但是包括龙口在内的各个港口都按惯例实施了休渔,正所谓“夏三月,川泽不入纲罟,以成鱼鳖之长”,山东渔民一向很尊重古人的智慧,知道不能干断子绝孙的事情。
而且柳鹏一再督促海上巡防队在这件事不能留情面,所以查得很严,一被查到不但要被重罚而且还要打板子抽鞭子,所以过去几年虽然登州渔业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但是休渔制度却得到了很好的执行。
虽然七月以后灾情严重,休渔事实已经不得全面实施下去,但柳鹏也只是破例允许东良村、黄山馆、龙口诸港轮流派出三条船出港捕鱼,其余港口继续进行休渔。
而且这一命令得到严格的执行,柳鹏亲自带队巡查了好几回,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大家建立对休渔制度产生敬畏并建立信心,而且今年的休渔期由于有闺八月的缘故,事实达到了四个月之久。
一直等到九月才正式开渔,渔民纷纷满载而归,东良村的海获着实不少解决了大问题,但是捕获的海获也只够东良村自用,柳鹏当即说道:“确实多了一些库存的海获,尽量调剂给你们。”因此江纵云当即美滋滋地说道:“那就能解决大问题了,最好让打井队和庄调之再来东良走一趟,我们东良这边期待明年能有一个好收成,到时候好还清北海钱庄的款子。”
柳鹏笑了起来:“聂川与庄调之那边你自己过去沟通一下,这都是小事,我给你真解决一个大问题,你们欠北海钱庄的票子原定是明年五月底还钱吧?”
北海钱庄的庄票对于很多东良人来说是救命的钱,东良人是本分人,知道有恩必报借钱还钱,而且借钱的时候北海钱庄已经把章程说得很清楚,还不上钱就要不但收走田地、屋子,甚至还要连累担保,老婆孩子更是要吃尽苦头,所以既然借了北海钱庄的票子就一定要还上,明年收了冬小麦以后一定会还钱。
但既然对明年的夏收寄以太多太多的希望,大家就有更多的担心,毕竟收下来的小麦既要还清北海钱庄的票子,又要供全家吃喝拉撒,甚至还要把押出来的田地赎回来,大家都觉得哪怕收成再好,收下来的这点麦子未必能够还上款子。
因此一听到柳鹏这么说,东良村的父老乡亲都连连点头:“是五月底要付清北海钱庄的票子,还有一些款子是北海钱庄特别开恩,允许八月底之前还清楚!”
虽然都是到期之后支付一成的利息,但是北海钱庄特别开恩的这些借款只有东良村的缙绅才能借得到这么优惠利率的款子,而柳鹏当场拍板:“来之前我跟北海钱庄那边已经说好了,东良的父老乡亲今年都辛苦了,而且对得起我柳某人,所以得给大家过个好年,所以五月底到期的款项可以延迟到九月底还清。”
柳鹏这话一出,几个东良村的缙绅赶紧问道:“那八月底到期的借款怎么办?”
他们一下子就被乡下的泥腿子占了大便宜,而柳鹏也毫不犹豫地说道:“九月底到期的借款,万历四十四年底一定得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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