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既然是泾王府的草场,怎么又不算在泾王国除遗地之中?”
孔獐当即说道:“所以我说了,这件事说出来会得罪人,而且一定会得罪衡王府!当年泾王国除,然后有一千三百顷列入了国除遗地,但那些地都是真正的良田好地,龙口那种草场算什么,哪有什么资格列入国际遗地。”
徐进马上找出了孔獐的一个重在错误,泾王国除遗地的总数是一千二百八十一顷,并不是孔獐说的一千三百顷,他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对这些关键数字却是倒背如流,只不过他对孔獐说的这个话题更有兴趣“您这话的意思是?”
孔獐当即说道:“实际上当年泾王国除,在山东留下了三百顷庄田,五百顷草场,大部交给衡王府代管,只是这近八百顷地除了登州龙口那九十顷之外,在登莱的庄田、草场全部不翼而飞了,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徐进当即明白大家看他象看白痴的眼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那他徐进确实被衡王府带到沟里去了,衡王府根本就是在利用他。
衡王府甚至还演了一出坐山观虎斗的局面,让他带四路大兵去讨伐龙口,可是徐进当时没想太多就往火坑里跳,没想到被福王府卖了还帮福王府点钱。
一想到这,徐进马上就想到了许多极不合理的地方,他甚至觉得他在招远大败而归不是他的指挥有误,而是衡王府故意在处处拆台,故意坐视他大败而归,但是对于这件事他还是半信半疑,当即就问道:“真有此事?”
“真有此事,您要想想,除了衡王府之外,整个东三府还有谁能把近千倾田地无声无息地尽数抹去,连官府都搞不清楚这近千顷地到底去了哪里。”
开始孔獐是说“近三百顷地”,然后慢慢变成了“近八百顷”,现在干脆大而化之变成了“近千顷”,而徐进干脆来了一个四舍五入:“是啊,我也很奇怪,这千余顷良田不翼而飞,到底去了哪里?”
不知不觉,衡王府非法占有的泾王国除遗地已经变成了“千余顷”,而且都变成了“良田”,而孔獐装作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是啊,千余顷良田,还有数目相当的草场不翼而飞,连官府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好隆庆元年洪芳洲巡抚山东,带青莱两府官员查勘衡府庄田,这件事虽然功败垂成,但是却把铁证留下来了。”
铁证!
徐进已经兴奋起来,他到山东来就是想刷点业绩,而郑娘娘与福王府对他的业绩考核只有一个指标,那就是看他能弄到多少福王庄田,在东三府只弄六百顷实在是太小气,最好能弄到千儿八百顷,徐进才能步步高升。
可是不说千儿八百顷,就是已经在福王府名下六百顷地也是困难重重,有两百顷泾王遗地不翼而飞,龙口柳氏仗着有姚厂公与司礼监的支持也霸占了百来顷草场。
而且因为在招远大败,登莱两府的官府现在也不把徐进当一回事,因此到现在能落到实处的只有青州府的两百顷而已。
但就是青州府的两百顷,青州府也在尽量糊弄徐进,拿一堆不可能实现的目标来对付徐进,而现在徐进突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那可是上千顷的良田和上千顷的草场,自己若是拿到手,福王爷、郑贵妃甚至是万历皇帝都会对自己刮目相看,而且自己上下其手,也能有百倍之利。
因此他马上就问道:“证据在哪里?”
他故意突略了孔獐手里为什么会有衡王府霸占泾府遗地的证据,而孔獐当即说道:“我手上有洪芳洲洪巡抚当年奏疏的抄本。”
这份奏疏是柳鹏最近派人在故纸堆中找出来的,事实上这可是一份重量级的黑材料,可惜发现得太迟,不然当初写《登州沦亡痛史》的时候就可以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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