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朱子洪心中一团火热,他当即说道:“柳少,那老朱接着就去海边挑个好地方,然后再去南方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挖来几个会晒盐的灶丁,开盐场的人工银钱,我也会尽力想办法,实在不够了,再向柳少您开口借一点,现在就只想跟您问一句,柳少,这盐场你要抽几分利!”
柳鹏当然不仅仅是提供了一条发财的门路那么简单,而且他还给朱子洪提供了保护伞,没有柳鹏在后面支持,恐怕朱子洪的盐场还没有开张,就要被官府或者是大盐商派人捣毁了。
而现在柳鹏也不客气:“知道徐震吧?”
“柳少您是拿走五成利?”这个比例让朱子洪有些肉痛,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没有柳鹏的支持根本办不了,他当即答应下来:“没问题,有利润咱们五五分成。”
柳鹏却是朝着谷梦雨说道:“这件事也不能让朱老哥白担风险,我先投五百两银子进来,梦雨姐,先让朱老哥拿五十两路费,朱老哥若是要正式开工的话,再拔四百五十两银子过去。”
虽然说是“再拔四百五十两银子”,但是这笔银钱的使用恐怕朱子洪管不着管不到,肯定直接就用在盐场的建设之上,但是朱子洪觉得有这五百两银子,他办这件事就有六七成把握了。
虽然盐场建设需要用的银钱不是一个小数字,搞不好就是要把金山银山砸进去,但是朱子洪立即即答道:“柳少,您放心,银钱我会尽力想办法,如果筹不到再向谷夫人借钱,现在我只想再问柳少一句,这食盐上的专利,我能独占多少年?”
大家都知道柳鹏是出名的的一诺千金,说一是一,说二说二,他答应的事情肯定不会反悔,因此朱子洪宁可把话说得难听些,也要柳鹏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而柳鹏也当即答道:“九年,朱老哥,我给你九年独占的机会!”
说到这个,柳鹏扳着手指说道:“头三年,是投钱的三年,最后算下来或是微利,或是保本,后面三年是收钱的三年,盐场肯定成了,虽然我拿走了五成利,但是朱老哥肯定能坐着收钱,最后三年既要投钱又能收钱,盐场用了这么多年,肯定要花钱修缮一二,但是这么年做下去,路子都作熟了,也能赚大钱!”
柳鹏说得很合理,而且他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九年下来,朱老哥绝对赚到大钱不说,就是九年的期限到了,我想要这条门路收回去,也会给朱老哥足够的补偿,不会让朱老哥吃亏了!”
“行!”朱子洪当即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找人挑地方,这九年下来,我怎么也要建个前后整整九进的大宅子,再攒下九百两银子的现钱,外加九百石的粮食。”
柳鹏却是笑了笑,他觉得朱子洪可能太小看了这其中的利润。
临清州的暖阁里,郑齐生正一手拔着算盘,一边听着歌女的浅吟低唱,手指在各地分号的账本轻轻划过,看帐本看得开心的时候还在打开窗户给歌女赞个好,打赏点碎银子。
别人只要看到他的名字,都会知道他不是什么山东土著,而是一个寓居临清州的徽州商人,事实却并非完全如此,虽然他祖籍宁国府,但是他们家族在山东发展已经是整整四代人,现在在家里都是说着一口标准的山东话。
但是在生意场上,郑齐生却是一个标准的徽州人,甚至根本不提自己出身于宁国府,一口徽州话说得再标准不过了,时不时会向大家提醒一下他在徽州的豪华祖宅--虽然他这辈子都没回过宁国府,更没去过徽州府,而且他们家在宁国府根本就是个破落户,到了山东以后才正式发迹。
但是就是凭借着这重身份,现在的郑齐生已经是整个临清州最成功的商人之一,结交了不知多少大学士、进士、六部主事之类的大人物,甚至还是临清徽宁商会的会首。
今天他就在盘点着今天的收获,几个月下来,郑家的生意在临清州又有了新发展,而且进展之大收益之多,让郑齐生喜不胜喜,他觉得歌女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好听过。
嗯,临清州这地方是运河上最重要的城镇,还得在这里多接待几位南直隶进京赶考的举人相公,在他们身上多作投资攀个交情,最好是他们当中能出个首畏、阁臣或是尚书那样的大人物,这郑家的事业自然就高枕无忧了。
算盘子拔得如同上了油一般,郑齐生越想越美,却是突然想了一件事来,他朝着一边嚷道:“叫二弟过来见我!我要问问什么事竟然让他这么着急,连半天时间等不了。”
郑齐生口中的这位二弟,实际并不是郑齐生的亲生兄弟,而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郑家济,但是郑家济跟郑齐生的关系又不仅仅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两个人不但同宗而且还是远房表兄弟,郑家济的家道一度中落,是郑齐生拉了郑家济一把,郑家济才有现在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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