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抵香港不久**方面立刻对他展开了统战工作**争取杜月笙重回上海除开他个人的声望及号召力量外还有一层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当时上海金融领袖、工商巨子莫不纷纷跟着杜月笙转移他们挟巨资而抵香港我党在港统战工作人员千方百计一心一意促使那些金融工商巨子回上海去。
但是上海的金融工商巨子一向以杜月笙马是瞻言听计从经过工作也有相当一
部分人向往新生活而心存观望。这时旅港金融工商界人约可分为三种一种人抱定决心在香港地区另创事业或者静观待变。一种人已被**统战政策打动他们热烈地希望杜月笙能够带着他们回上海。一种人接受统战宣传后模棱两可迟疑不决不过仍存一线之望最好是杜月笙也回上海去。
在我党的统战政策感召下杜月笙的好朋友、上海金融工商巨头如王晓籁、刘鸿生、吴蕴初等人都已打定主意向左转。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有心回上海的人出入杜月笙之门拼命地劝杜月笙跟他们同回上海王晓籁和刘鸿生两个更是无日无夜舌蔽唇焦声泪俱下地劝不过杜月笙始终立定脚跟不为其所动。
然而有一日台北一家素具权威的报纸登出了一篇各方重视轰动一时的社论在这篇社论中出现了两个新名词所谓“政治垃圾”与“经济蝗虫”。王晓籁、刘鸿生认为这是一个“劝杜月笙回上海”的好题目他们拿了报纸轮番去见杜月笙告诉杜月笙说社论中所指的暗中操纵上海金融、物资的经济蝗虫不正是暗指你杜月笙吗?台湾报纸差一点就要对你提名道姓了尤其是那篇社论的结论旨在“绝不容许政治垃圾、经济蝗虫”到台湾复兴根据地去掀风作浪重施故技。在这种情形之下你杜月笙难道还有到台湾去的可能?还不如“风风光光”地跟我们回大6吧。
劝说杜月笙的人越来越多而且都是异口同声众人一词杜月笙剪下这篇社论来叫他的秘书边读边为讲解社论的措词确实过火将“罪状”与“实际”对证杜月笙三个字仿佛也是“呼之欲出”于是杜月笙不由得大受刺激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剪报折好放在自己的马甲袋里。
9月间杜公馆又有一位常客常常进出。
他就是曾经身为和谈5代表之一被代总统李宗仁派到北平去跟**谈判的章士钊。章士钊随同和谈代表团在1949年4月1日飞北平谈判28天不得要领后留下来历时4月有余他又接**之命前往香港。
一日杜月笙正在客室和章士钊扃室长谈。又来了一位好朋友他就是江苏省党部主任委员、兼为立法委员的汪宝瑄他是从广州来的。
杜月笙听说汪宝瑄到访非常高兴他请章士钊到另外一间房里小坐稍候一面起身迎迓汪宝瑄。汪宝瑄和章士钊打了个照面。这时杜月笙面容清癯神情憔悴但是一见汪宝瑄情绪就显得相当的激动。杜月笙一伸手从自己的中式马甲口袋里掏出一份剪报他摇头、叹息、苦笑把那份剪报一直递到王宝瑄的手上。
汪宝瑄一看便知道是引起轩然大波的台北某报一篇社论中用上了“垃圾、蝗虫”二词斥责“投奔自由者”言下之意仿佛这般人还想到台湾来乌烟瘴气地搞垮台湾这一处**的基地因此讥讽这般人为“垃圾、蝗虫”。
当时汪宝瑄向杜月笙一笑他开门见山地告诉杜月笙说:
“杜先生我正是为这件事到香港来专程拜访你的。”
激动之余杜月笙极其罕见地向汪宝瑄了一顿牢骚。他说:“我并非国民党员而抗战、戡乱一连两次为国民党牺牲一切毅然赴港用心无非是免为国民党的敌人所用我这么做完全是本诸良心既不求功也并不是为了求什么显人表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台湾还有人认为我是‘政治垃圾、经济蝗虫’讥笑讽刺不留遗地实在是令人伤心。”
汪宝瑄立即向杜月笙表明来意他说:“在广州因公稽留的洪兰友公正是奉当局之命便道赴港将对先生加以安慰并且有所解释。”
接着汪宝瑄告诉杜月笙洪兰友为这件事心中也很难过始终不得安心。洪兰友托汪宝瑄转告杜月笙台湾的近况蒋介石犹未复职一切难免显得紊乱某报的这篇社论大有亲痛仇快之意令人一见而知撰稿人既幼稚且有偏见因此当局目前已在着手整顿。
眼见杜月笙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汪宝瑄又说:
“当局还有一封亲笔函将由洪兰友公面交杜先生信上所说的和我刚才讲的意思差不多。”
顿了一顿杜月笙方始语重心长地回答:
“宝瑄兄你回台湾以后务心请你代我杜某人转告台湾方面那许多党政负责朋友我杜月笙是白相人出身我不是国民党员同时我也不懂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但是自从1927年起我追随国民党往后的抗日、戡乱甚至于将来反攻大6我一定还是跟着国民党走。”
“这不但是因为我杜月笙一生不做半吊子的事而且我还有我一层最简单的道理老实不客气说现在跟国民党的人未见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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